自赵无寐发现中毒后,她的饮食一概由信得过的人层层把控多次查验后端上来,皇后做的她自然信不过。
楚清淮松开手,指尖的糕点落在了地上,他笑了下,竟把话说得直白:“奴才不喜欢皇后娘娘给陛下送东西。”
赵无寐冷了一双眼:“你是觉得朕快驾崩了,治不了你?”
楚清淮摇头:“奴才只是自知,奴才的命长不了,想在死前说点真话。”
他自愿被她凌迟,能让她亲手行刑的也只能有他。
赵无寐叫他把糕点捡起来,吞下去。
她冷嘲:“你以为朕会对你心软,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
楚清淮什么也没做,正因这什么都没做,便成了罪大恶极。
“陛下以前,不是说奴才楚楚可怜吗,糕点不如金子金贵,奴才吞金块可好?”
“贱奴,”赵无寐取过一旁的糕点盒子,兜头朝楚清淮砸去,“你有什么本事让朕怜惜,金子贵重,你还不值那个价钱。”
楚清淮没躲,赵无寐踢了他一脚,令他跪倒在地,躲过了棱角分明的糕点盒。
赵无寐这一折腾,头又疼了起来。楚清淮跪在地上,双眼微湿,他浅浅笑了会儿,笑容清冷如雪淡如水,他道了声“眠之”便再无下文。
赵无寐疼得低喘,楚清淮缓缓爬上了龙榻,将陛下抱入怀中。
他解开了陛下身上的裹胸布,又解开一点衣领让赵无寐透气。
他把她抱怀里轻声哄着,他哼唱着舒缓的歌谣,赵无寐渐渐安静了下来。
楚清淮将赵无寐轻柔地放下来,他离开龙榻熄了几根蜡烛,去别的房屋洗漱罢,回到帝王的寝宫爬到了赵无寐的身旁。
她就连入睡长眉都微蹙着,楚清淮在昏暗的灯火里细细地描摹她,眉梢眼角,朱唇玉腕……
楚清淮抚上赵无寐修长的手指,原本她的手指上是有厚茧的,骑马射箭宽刀长剑,她作为嫡子无一不通,可登基后却不得不优柔胆怯,弓马自然也都废置了,那双手上的茧慢慢淡去,只剩柔若无骨,再无半分杀意。
摄政王还在的时候,楚清淮想过若是赵无寐败了,女儿身的秘密暴露,他或许会亲手杀了她,也好过留她被亵玩。
鬼魂摄政王此刻就飘在赵无寐身旁,他看着楚清淮对赵无寐的亲密举动,嗤了声“奸。夫。淫。妇”,明知楚清淮听不到鬼魂的言语,他仍是盯着楚清淮道:“当初实在太过慈悲,竟只宰了你命根子。”
“楚公公,你这双手一样贱。”裴鸷收回视线,重新流连在赵无寐面上,“蠢货,你以为太监就不能玩你,睡得倒安稳。”
裴鸷刚抱怨完,赵无寐那边的情况就不对劲了。
她紧皱起眉,喉中似被强灌了水般,赵无寐下意识捂着胸口醒来,她咳嗽几声,竟是咳出了血来。
楚清淮见得血渍,连忙对守在殿外的小太监喊道:“请太医!”
楚清淮拿了狐裘给赵无寐系好,狐裘厚,看不出身形。赵无寐躺在榻上,奄奄一息。
“楚清淮,”赵无寐润血的唇轻启,“朕真不甘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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