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前还抽空回老家,这种事,也就是大一生、还眷恋故友的大一生才干得出来。
然而。
——期末考试周前还抽空跑出来看比赛,这种事,得是多么昏头的人才做得出啊!
你觉得你的行为与朋友对你“清醒”的评价之间出现了偏差。
可恶,以前对你的“100分”们(当然、现在是0分了),你都不会这么罔顾自己的学业的。
前辈们的话诚不我欺,上大学果真使人变得怠情。
再有就是雲南恵介比较特别的缘故。
特别的雲南君,对你提出了特别的请求。
[这一场,能不能把耳塞换成助听器?]
[比赛最后的时刻,一下下就好。]
……奇怪。
这一场是指……对枭谷的一场?
为什么?
[因为枭谷很强。]
[可能会是最后一场。]
[就算不是也没关系。]
[我有…想让你听见的声音。]
实在是太好奇了。
你选择放纵自己一次。
希望耳朵不要怪罪你的决定。
从比赛开头,你就戴上了助听器。
也就没有错过狢坂的第一分,三人拦网拿下的那一份。
没有错过雲南恵介单独创造的一分反击,以及被他挑衅的同伴的炸毛状态。
人的专注力有限。
紧盯着狢坂4号的同时,和其他人有关的嘈杂,没有耳塞的阻挡,也自发地被你的大脑过滤掉了。
你注意到了一些此前、11月没注意到的事。
暂停时间,回到监督身边紧急补充水分时,雲南恵介的话比上次更密。
嘴巴动的幅度不大,速度却很快。
不可能是没出声的那种。也自然不可能再次让你误解成是在慢悠悠地摆口型让队友理解。
更别提导播切到了监督席,收录了监督的声音。
从场馆内的音响中,你第一次听到了雲南恵介的声音。
尽管这不是他请求你去听的。
落幕时分,两队齐齐鞠躬时,众人一起发声,你其实没法从中区分出哪一道是谁。
但你看到雲南恵介嘴巴张得很开。
他是故意的。想让别人知道他正在大喊。
[“多谢指教”——这就是你想让我听见的吗?]
雲南恵介的回复迟了一步。
[听到了吗?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