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快办正事。”没了尾巴的可怜狐人把他脑袋按下去,这头发摸起来的手感竟然跟小猫咪差不多,而某只白毛猫咪就躺在角落里,可怜兮兮舔着前爪。
杜季青的目光刚扫过去,它也看过来,目光很有神,亮得像是大灯泡。
“额啊,景元,先别亲……”杜季青抓起男人头发,对方也没有中途被打断的气恼,偏头轻啄他的手腕内侧,问:“怎么了?”
“把朔雪赶出去,不喜欢它看着。”
景元弯起琥珀眼眸,满不在乎说:“这有什么,我给你尾椎骨上药换衣服的时候,它都是在一边帮忙的。它很聪明,再聪明也毕竟是兽,不懂人类的感情,你怎么反而害羞起来了?”
什、什么?给尾椎骨上药?那不就是……
杜季青闹了个大红脸,面颊被银白发色衬得更红润,都能品出一丝香艳来,别说普通人了,再清心寡欲的圣人看了都为之神魂颠倒。
再想到他又被那么多人惦记着,稍有不慎,就会被吃干抹净,而小狐狸倒是没有这份被人觊觎的自觉,大大咧咧跟别人交心,根本不懂的保持距离,保护自己。
七百年前的杜季青尚能够自保,而现在的他……
“你看够了吗?”杜季青等了半天,也只见景元直勾勾盯着自己入神,他等不及了,手指勾住他的腰带,把男人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时间不等人,赶紧的。”
也是,时间可不等人。
景元把诸多思考抛却脑后,专注于眼前之人。
……
再醒来时神清气爽,将军拨开了腰上的长腿起身穿衣服,他还有一大堆公务要做。他虽然不是最人人喊打的那个,为了把杜季青留在身边,也是付出了许多精力。
杜季青醒来发现景元已经不在了,身上因情爱留下的痕迹也被抹去,他刚下床目光被脚踝上的铃铛吸引过去。这小东西他摘不下来,索性就这么带着了。
“乱玉哥哥!”屋外有人敲了敲门,听景元说他醒了,马不停蹄赶过来。
杜季青披上外衣出去,刚打开门,外头的人跟等候铲屎官回来的小猫咪一样扑上来。
“别勒我的腰,要喘不上气了!”杜季青哑然失笑,他揉了揉少女脑袋,“我没事,就是睡一觉而已,虽然没了尾巴,我更能平躺着了不是?”
“没有尾巴?怎么会没有尾巴呢?”白珩泫然欲泣,“也都怪我好死不死乌鸦嘴,害得诸多云骑将士们牺牲,都怪我,呜呜。”
杜季青抱住哭得伤心的少女,心头也不是滋味,“我这还好好的,也只是把其他尾巴藏起来而已,走吧,也有段时间没去看看大家了,你陪我去。”
二十年悄无声息过去,感触最深的应该是应星吧?算算时间,他也差不多五十多岁了。他还是以短生种的眼界来看待,也能够感受应星的想法。
二十年听起来很短,对仙舟人而言不过弹指一瞬,同时又很漫长,特别是对于心爱之人迟迟未醒,应星应当是在痛苦之中日日煎熬。
在星域那一战,罗浮云骑被丰饶民偷袭重创之下,工造司吸取他人先进的技术加以改造武器,几乎是没日没夜工作。刚来到的时候,远远的杜季青就能够看到应星盘起长发赤着臂膀在打铁,朴实无华又单一的动作是他锤炼不知多少次,就算闭着眼睛都能够随心敲击铁块的任何想敲的部位。
“应星!”
听到狐人少女的娇呼声,应星头也不抬,甚至打铁的频率都没有错乱一分一毫,锻冶这事必须得全神贯注,容不得丝毫差错,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一缕再熟悉不过的异香飘来,淡而无色,没有花香馥郁,也比蜂蜜味淡,这样的香比二十年前更寡淡一些,可依旧让他为之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