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目的很明确啊。
杜季青要给气笑了,他果断扭头而去。
“乱玉,你别走啊!”
这时候镜流回来,训斥他无礼:“没大没小,你怎可直呼长辈名讳?景元,看来我的悉心教导你全抛到脑后了!”
“师父我错了!”景元目光仍追着杜季青而去,狐人走得洒脱,摆摆手说:“条件是不难,那也得等你当上将军再说。”
少年握紧手中剑,自信回答:“别小瞧我,我一定会当上将军的!”
少年清越又未脱去稚气的声音在院子回响足足三回,杜季青不以为意轻嗤,他一直觉得景元能够当上将军的,不是因为他提早知道未来走向,而是因小景元的不屈不挠的精神,以他战场上表现的天赋,不当将军简直屈才了。
镜流、景元、应星以及白珩各自奔忙,想要再聚上一起即便是庆功宴都困难,好像也没过去多久,杜季青再见到应星,发觉他似乎又长高不少,已经快高过他一个头,低头看人的压迫感十足,挑起的剑眉把得意张扬书写透。
他淡紫色的眼眸反而削减了面部硬朗轮廓的锋锐,这次相见,是应星上门送了一枚质地清透的红玉手镯。
“我戴着不好看,又怕磕碰坏了。”
杜季青直言拒绝,而推却的手被握住,他下意识挣扎开,应星只是平凡人,没有星神眷顾,平时锻炼的方式也只是锻冶而已,他抓不住杜季青,垂落的眼眸满是伤心。
杜季青不知怎么就再难拒绝他,可能潜藏的意识里想要这枚镯子,他抬起手并别扭说:“行了行了,你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我可没欺负你。想戴就戴吧,反正我不会时时刻刻戴着。”
“嗯!”应星重重一点头,捧起他的手把自己亲自打造的玉器套入腕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叮铃声。杜季青的肤色天生雪白细腻,又被呵护保养得极好,白得薄薄皮肤之下的血管都清透起来。
血玉镯子泛着淡光,被白腕衬得如红玫瑰鲜艳。应星情难自禁,他抬高杜季青的手,在手背留了充满怜爱和向往的一吻。
“干嘛?我手脏了你用嘴擦吗?”工造司出来的匠人难道比太卜司的卜者更癫?他不好说。
“喂,你们在干嘛呢!”少女清脆的喊声由远及近,她强硬分开两人,把杜季青护在身前,瞪着应星说,“说好给我改良星槎的,你都弄好了吗!”
“做好了,给你发信息没回。”
“这么快?我不信,你带我去瞧瞧。”
白珩说要去看,还拉上了杜季青一起,走出院子时正看到一身白鹤长袍的丹枫经过,他神色淡漠,藕色的嘴唇抿成不耐烦的直线。
对方视线先是扫过杜季青的脸,再落到他衣袖藏不住的镯子上,眼睛里的不悦都要化出来,可一开口,温润的嗓音又不是那么冰冷彻骨:“你手上戴的,是应星给你的?”
“嗯。”杜季青直接承认了。
“你喜欢这种东西为何不跟我说,想要多少,我持明族多的是,天材地宝不过外物,若是不能够讨你欢心,留之何用。”
“额……”杜季青汗颜,大哥,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了?
“乱玉!我带了好吃的叫花鸡!”喜悦的少年音从围墙另一头传来,他刚爬上墙要翻进杜季青的院子,发现有好多人在。
好家伙,大伙都赶这时候来呢。
“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杜季青走上前对他展开双臂,笑容温柔灿烂,“跳进我的怀抱吧,我会稳稳接住你的,小景元。”
墙角的梨花树被风吹得哗啦啦响,满天的梨花如雨倾洒,景元眼底的狐人笑得明媚,发上都沾染了梨花香,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他心跳飞速加快,快到心脏要蹦出来一样。
他抱着食物跳下来,掉进了一个带着一股子幽香的怀抱,香得似不经意落入茂密的花丛里,温软如在母亲怀中。景元扒着杜季青的衣服,从他肩头往后眺望,对其他两个男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杜季青以招待景元为由,拒绝了白珩去看她全新星槎的邀请。
“你为什么都不喊我哥哥,难道我不比你大吗?”
他俩平分鸡腿和翅膀,吃得津津有味道,景元左右手都是油,吃得比杜季青还要放荡不羁,“你喜欢我喊你哥哥吗?”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