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他蹭蹭蹭跑过去,“你怎么才——”来?
跑到半路,面前一道黑影落下,不偏不倚拦住去路,杜季青笑容收敛,他想绕路还被对方单臂抱起来:“你干嘛拦着我!”
“放开他。”景元脸色难得阴沉下去。
刃:“倘若我不呢?”
“那我只好来抢了。”
彦卿惊讶素来镇定自若的将军会以武服人,可杜季青如今身子太弱,打打杀杀的容易误伤到他,不由得喊道:“将军!”
连丹恒都踏前一步,警惕随时都要打起来的两个男人。
气氛凝重,景元却一摊手:“开个玩笑罢了,不然做个交换吧,你把我夫人还回来,就安然无恙放你们离开,如何?”
刃:“哼,你可不会这么好心。”
“都是老朋友了,你难道还不相信我会信守承诺吗?看看乱玉,他在海上漂泊一夜,正需要好好呵护着呢,你可别把他磕碰坏了。”
“你在害怕?”刃低下头,望着狐人圆圆的脑壳,他似察觉到强烈的目光而抬起头,狐狸耳朵随着动作幅度一颤,似被雨水摧残的花朵,看着莫名惹人怜。杜季青拧着秀气的眉头疯狂摇头:“没、没有啊。你抓得我好疼,我们以前没好过对不对,你是天生来讨债的仇家吧?”
颤抖的声音和畏畏缩缩的神色无不表明他在害怕,看着怯懦,也惹人施虐欲大发。刃却没有松手,沉声道:“你不应该怕我才是,杜季青,哪管你失忆与否,任何人都是你的囊中之物,难道说,你换了口味,最近喜欢扮猪吃虎了?”
杜季青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男人近在眼前的冷峻面容,他止不住缩着身子,而那点负隅顽抗的力道根本不值一提,刃跟他对视足有一分钟,眼睛都没眨一下,可能他以前杀人如麻,眼睛都不干的吧。
杜季青最先低下头去揉眼睛,而手腕上带给他疼痛的束缚也随之抽离,刃走到了卡芙卡身后,女人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咯。”
彦卿还要再去追上,被景元拦住了,少年人不甘心说:“将军,难道就这么放任星核猎手不管吗?”
景元却说:“你带乱玉回去。”
青天白日,杜季青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他往南边看去,只见一根巨大的黑色枯木直通天际,他想他害怕的是这个。
如果是电视剧的剧情,遇到困难被分开的一对主角总不离不弃,而现在杜季青给景元加油鼓劲:“加油啊将军,仙舟罗浮的安宁全仰仗您了!”
丹恒却说:“不行,你不能走。我有预感你走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杜季青是被人为送到这里的,不是星核猎手所为就是其他躲在暗中的人物,他出去失了庇护又乱了计谋,也是死路一条。
杜季青也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又犹豫看了沉思的景元一眼,昧着良心说好话:“将军,说的也是,我离开你之后就一直遭遇不测,不如让我待在你身边?”
景元也是一笑:“难得夫人这般对我一往情深,为夫感激不尽。”
谁对你一往情深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杜季青嘴角抽搐又离了景元两步远。
“夫人?”丹恒发出一声疑问。
景元自豪道:“当然,乱玉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杜季青:“我可没看到聘礼!”
景元无辜说:“怎么会没看到呢?将军府上下乃至是我,都是夫人的聘礼。”
他说得深情款款,杜季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连搓着手臂,而景元脱下披风说:“夫人冷了怎么不说?还得为夫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