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走吧走吧……我果然没有人要。”一声细细的啜泣勾起了景元的心疼,杜季青倒在被子上,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他的手指还不死心抓着景元的衣袖,“我的朋友很少,经常自己一个人玩,别人都不怎么喜欢我。就算我长的好看了,我也会觉得是将军喜欢我的尾巴,而不是我本身……不,我甚至都不配这副样貌。”
“杜季青,看着我。”
杜季青浑浑噩噩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野,他拼命去眨眼也无法看清对方的脸,但是熟悉的声音让他下意识说:“景元?”
“对,是我。”
“我喜欢你本身,顺带就喜欢你的其他地方,你不该质疑我对你感情的真伪,那都是没有意义的。我会比别人更爱你,这就足够了。红芍!”
红芍悄无声息进屋,低头奉上了一根针管。
“按住他。”
杜季青害怕打针,也不喜欢喝药,往常他都避之不及,重则还会发狂,而如今他被红芍捋起了衣袖露出白白的手腕,一点都不挣扎,直勾勾看着景元,他说:“你对我的爱,作数么?”
“作数。”陪着二字落下的还有胳膊上的疼痛,随之药效发挥作用,细密的痛处滚滚席卷而来,杜季青的眼泪流得更多,糊了一张面容,他被景元抱在怀里,随之痛晕过去。
“将军,夫人晕过去了。”
“我知道,你出去吧,我会看着他。”
红芍迟疑说:“您真的相信星穹列车会抓住星核猎手吗?虽然开拓之名在寰宇名副其实,但是开拓星神早已经陨落,我们不该铤而走险……”
“我知道你的顾虑,红芍,为了乱玉,我必须尽快抓出背后捣乱的家伙。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是,将军,红芍必然全力以赴支持您。”红芍行了一礼,出门前再看了男人怀中的杜季青一眼。
将军真的是太累了,守着人那么久,还要遭到猜忌。
杜季青梦见了一个人。对方也是狐人一族,也有蓬松漂亮的白色大尾巴,她冲自己笑得很是开心,但就是无法看清她的脸。
杜季青迫切想知道她是谁,被一声动静惊醒,他倏然睁开眼睛要坐起来,胸膛就按住了一只手防止他动作。
扭头见是景元,杜季青开口就发出了嘶哑的声音:“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景元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他有几天没合眼,又处理着费尽心神的公务,连喝杯茶的功夫都没有。杜季青一有动作醒来,他当即来看。
“三天……我以为只睡了一会。”杜季青没什么精神又躺了回去,“发情期是过了?”
“不好说,可能会复发。”
“以前我都是怎么过来的?”
景元垂着眼眸说:“以前你清心寡欲,就是我跪在你面前都不会施舍一个眼光。你心中没有情和欲,自然能压得住本性兽-欲。”
杜季青张了张嘴,没说得出什么,他再想了想,没想出什么,景元又有了动作,他取来桌上持续加热的汤药:“喝药。”
杜季青就被他一口一口喂了半碗碗,吃不下了就扭过头:“谢谢。”
“应该的。”景元累得都不爱说玩笑话了。
杜季青往床的另一侧挪去:“你也休息一下吧。”
“不必,我……”
“景元,你要是累垮了我怎么办?我还不想守寡。”
景元稍稍权衡一二,他就躺在了杜季青身边,狐人的尾巴扫过他手背,不情不愿说:“尾巴给你摸一下,不许用力。”
男人的手只放在了尾巴尖上,他本只想眯一下,眼睛才闭上没够半分钟,呼吸就已经变得绵长。
倒头就睡啊,真是令人羡慕的睡眠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