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姑娘。”她今天只做随意的打扮,难怪他误会了。
“那你是……”
“奇怪,你话怎么这样多?都伤得这么重,就省点力气吧,否则你死了,岂不是浪费我的一番苦心。”她的灵液虽然效用神奇,但这人伤得这样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说不定他这只是回光返照,下一句话就魂归故土了。
男子面色一僵,凌乱的头发和胡子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想我应该死不了,你的药很有效,我一下子感觉好多了。”
“那不是药。”
“不是药?”他一怔,那是什么?
仅仅服下一小口竟让他消失的气力也慢慢地恢复,不能动的双手和脚也渐渐能使上劲。
“咦,你能动了?那能自个爬起来吧?”她不是四喜,没法将一个大男人扶起,这对她而言困难度太高。
男人试着一动,但一动作就扯了伤口,让他痛得冷汗直冒,“不行,只怕走不到一里路。”
勉强行动,只怕会伤得更重。
“你真没用。”她噘起嘴、皱了眉,这人好歹撑一撑,不试怎知成不成?
他苦笑,使劲坐起身,让后背靠着树干,干裂的嘴唇一抿,“也许你再让我喝一口那神奇的甘津,我会有体力自行行走。”
“没有了,做人不要太贪心,贪得无厌的人会遭雷劈。”这人知不知道那灵液多珍贵啊,她就带了半瓶出来,都给他了,即便这样也是割心的疼呀!平常连她自个都省着用的,以防不时之需。
见她一脸小气巴拉的防备,男子心中好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你救了我总不能半途而废,你搬不动我,只能把我丢在这里等死,那不白费了你的善心?”
随着甘露入胃,一股缓缓的热气流向四肢,他沉重混沌的脑袋感受到一股清凉,原来模糊不清的视觉逐渐清明,但他看不到救命恩人的面容,因为她是站着的,而他恢复的元气还不足以令他抬头仰望。
“不用操心,本人自有妙法。”罗琉玉想了想,抬起手,抓起胸前挂着青竹做的小竹笛。
她吹响竹笛,没多久,山脚下也传来一长一短的笛音,似在询问有什么事,她再回两长一短,意思是——速来,急。
不久后,一道浅黄色身影像狂牛乱奔似的循着笛声往上山找人。
不一会儿,四喜往树丛后探出头,眨着绿豆大的小眼,不解主子身边为何多出一个满身是血的……野人,尤其对方那一身的恶臭叫人想捂鼻。
“娘子,这人是你打的?”她惊恐的瞧对方一眼,心中感叹,好残暴哦!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主子越来越厉害了。
闻言,罗琉玉往她脑门上一拍,“我看来像殴人成残的人吗?”
“像。”她老实的点头。
上一回有三个男人潜进庄子想行窃,还起了色心想染指主子,结果主子二话不说,将对方打得头破血流。
这事也就她们几个丫鬟知晓,连前院的二牛哥都不晓得,三桐说罪有应得,杀鸡不儆猴,后患无穷,两条腿的虾蟆也敢妄想生吞嫩肥肉。
不过自那件事后,庄子里再也没进过贼了,她听外面的人说,庄子里养了老虎,凶残无比,有进无出。
罗琉玉一听四喜的回答,差点要一脚踹过去,“把人扛回去!”
“是的,娘子。”
扛?男子眉毛往上一挑。
来人光听声音就像年轻小丫头,他十分怀疑对方能搬得动他吗?这是在说笑吧!
但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一张脸黑得像炭,又气又窘。
个头不高的四喜轻轻一抬手,比她高壮的男子有如一綑柴,头上脚下,轻松地横过她细小的肩头。
“你……你不能用扶的吗?我还站得住。”他羞恼的道,斜睨一眼,一旁女子清雅妍丽的面容映入眼中。
蓦地,他身子一僵,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口中轻喃着一个名字,目光盯着罗琉玉不放。
是她……居然是她!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