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又将他的怒气勾了起来,神色顿时一寒:“这群人天天都吵,为粮草,为职位,为兵马,就消停不了一天。”
他这话说的含糊,鱼听雪却一下抓住了话中的重点:“粮草?粮草怎么了?”
拓拔晗的面色一僵,颇为无奈地按着她坐了下来。
“真是瞒不住你,”他强撑笑颜的神色浮现忧虑,“关内粮草告急,朝廷的补给却迟迟不到。刚刚就在为这事吵架。”
她的眉头皱了皱:“粮草由朝廷供给,他们吵得什么架?再如何争吵都不能让粮草立马出现吧。”
他长叹一口气:“没办法,涉及到粮草大家都很着急,两方意见争执不下,就动起手了。”
这下鱼听雪倒真有些好奇了,粮草由朝廷供给,难不成他们还有其他办法?
总不能是去抢劫吧?
谁知他下一句话就让她目瞪口呆,不住地感慨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一方要带人去抢附近郡县的粮仓,”他说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还偷偷瞥了她一眼,“其他人则叫嚣着去抢徐山洲的粮草。”
鱼听雪扯动嘴角,揶揄地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是不行。”
这话说的勉强,拓拔晗轻咳一声便岔开了话题。
“总觉得你今天找我有事,”他低声笑了下,“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她还在感慨漠北士兵果然如传言一般勇猛,对自己人都手下不留情,便听到他在那询问出声。
她摸了摸鼻子,哼唧道:“还真被你猜对了。”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他好笑地弹了下她的脑门,“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鱼听雪瞬间惨叫出声,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地盯着他。见他神色变得慌张,又大笑出声。
这人真好骗。
“你骗我!”他佯怒,却还是伸手揉了下她的额头。
等两人闹腾够了她才正了神色,却犹犹豫豫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快说,不说我走了,一堆事呢。”见她实在扭捏,他转身就要走,又被她一把拉住。
“就是我想让予乐学点武功,日后好防身,”见他神色了然,她更声若蚊蝇,“就是现在还缺个师傅。”
拓拔晗环胸而站:“你想让我教她?”
鱼听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谄媚地点头:“对,你武功这么好!肯定能将她教得很厉害!”
他却不吃她这套,轻哼一声睨着她:“可我从不收徒。”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更不收女子做徒弟。你别想了。”
见他抬脚就要走,鱼听雪忙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晃着他的胳膊恳求:“凡事都有例外,破个例嘛。”
他依旧不为所动。
“予乐的功课我能教,但这骑射武功我实在是为难,”她眨巴着眼睛,脸不红气不喘地吹捧,“殿下是我认识的人里骑射最强,武功也最强的人!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