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幸听到这儿发表自己对于王小二话语间的矛盾:“我瞧你话里头矛盾的地方多的很啊。怎么一下子禁止议论陈家事你们应县还演这话本子的皮影戏,一下子是陈家招惹神鬼被灭门,一下子是皇帝灭门的。我不太听得懂,你能再细说些吗?”
对于陈家灭门的原因,钟幸可谓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不过他也想知道这民间是怎样编排这出“戏”的。
听到钟幸想要细听自己讲解,王小二眼睛都亮起来了。但是他看了谢微白一眼,又踟蹰起来。
钟幸看见他这副作态不禁笑道:“你说你的,别加太多就是了。”
王小二没信钟幸的,用眼神请示着谢微白。
谢微白看了眼笑的厉害的钟幸无奈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后,王小二的声音都比原来更响亮了。他就是喜欢和人说各类事情,声音越大他越喜欢,听起来多热闹!
“陈家权势大嘛,这个我说过了。”王小二眨巴着眼睛,“当时是禁绝了嘛,官家抓的紧,谁敢私下议论就要关进去呢!不过我们应县到底是陈家本家,这里再禁也是禁不绝的,况且陈家人都是好人,乐善好施。”
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评价:“都是一等一的大善人!”然后他收回手指,“就是因为好人所以咱们应县的人都为他们愤愤不平,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平头小百姓哪里能和当官的比?而且这事都过了几百年,记得清的老人都死完了,都是一辈辈传下来的。不过像我这一辈的连陈家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其实感触不是很深。”说到后面他也摊了摊手。
“感触不深说起来这么如数家珍,抑扬顿挫啊。”钟幸笑道,“那我可能就要不认识这几个字了,还是说你自己把自己的想象编进故事里了?”
听到钟幸的话王小二一下子就急眼了,一下子就用力拍了桌子否认道:“哪里的事!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他说完话后感觉一股凉嗖嗖的视线落到了他身上,一看过去就和那冰块客观对视了。这一眼个王小二鸡皮疙瘩都看起来了,他的声音又弱了下啦:“哎呀,我不是故意这么大声的……”
谢微白冰冷的眼神不变,轻飘飘落了一句:“是否故意哪里当得了托词?”
王小二要被这客官的眼神吓抖了,然后他就看见那个漂亮温和的客官和那尊冰说了几句话。那冰客官周身的凉气就褪下去了些,但是还是重。不过这点凉气他还受得住,毕竟他年轻!年轻就是要什么都不怕!
谢微白的白脸结束,钟幸的红脸又开始了。最后钟幸和王小二两人都心满意足,在驿站门口依依惜别。
“客官快些去,现在这个点,你们到时候说不准赶得上刚出炉的花仁糖哩!”
钟幸笑着点头,只有谢微白拉着个脸,看起来有些生无可恋。
套完消息的钟幸心情很好,看着浑身哗哗往外冒冰碴子的谢微白他笑着安慰,亲昵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了,现在都走了,别往外头冒冷气了,现在这个天气不要你当冰块用来纳凉。”
“哼。”谢微白虽然这样说,但是脸色明显好了很多,“是他太吵了。”
“好好好,都是他的错,吵到我们小郎君了。”钟幸的嘴也一直没停下来,一路上捡了些好听的话把谢微白从冬天哄到了春天。
等到了地方,谢微白脸上已经看不出一点不开心的痕迹了,甚至他的嘴角还带些浅淡的笑意。
等到东大街走了些时间,钟幸抬眼扫了遍一个人群聚集的屋子的外边,又后退几步仔细端详了一遍人家门口,然后满意地朝谢微白努了努头示意他继续前进,表示就是这地没错了。
谢微白挑眉,指了指前方:“阿幸,你一路都没问人,就这么确认吗?我们这一路上碰到的表演皮影戏的地方可不止这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