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严肃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钟幸重重磕下头:“当然,这是我的荣幸!”然后迅速爬起来。
他得了钟幸的话,背对着钟幸昂首挺胸对其他百姓说:“大家伙让一下,开一条路出来,不要挡着我们花娘子和姑爷去看咱们新修好的庙!”
听到男人的话,百姓们纷纷往两边挤,给他们让出一条路。走过去的时候钟幸还能听见里面的百姓说的话。
“你们让开些,叫我离花娘子近些!”
“我挤进来的,你们别挤我!”
“官府那边说了花娘子将那些挨千刀的山贼抓起来了!”
“我就说宛泽不能离了花娘子!”
……
诸如此类的话,密密麻麻挤进钟幸耳里,叫他头晕。
越过茫茫人海,钟幸和谢微白到了花娘子庙外头,上头挂着漂亮的红菱,来往供奉香火的信徒络绎不绝。他们看到了“花娘子”,直接举起手里的香火对着钟幸就是一阵拜。
钟幸:……
钟幸打量了这座庙,与自己进来前所见一样。他看向谢微白,看到他也点了点头,然后钟幸笑意融融看向百姓:“多谢大家为我所做付出,我心中感动非常。”
旁边的百姓听到他们心心念念的花娘子说感谢他们的付出,顿时都感动的热泪盈眶。包括站在钟幸旁边的男人,他抑制住自己的哽咽应答:“花娘子言之过及,您为我们所做哪是我们付出能够持平的。若无花娘子,哪里还有我们宛泽县。早不叫他们山贼吃空杀尽了。”
说到后头,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呜地哭了起来。他自豪又羞愧地哽咽道:“我在花娘子面前丢面子了……”
钟幸安慰道:“这是太过激动,算不得丢面子。”
对于花娘子的信徒来说,花娘子本人的安慰更是要了命了,钟幸的安慰没取得效果,反而这人双眼一翻,竟是面带笑容昏死了过去!
钟幸在心里叹出一口气,眼疾手快地接住……额,谢微白接住了男人,然后亲手将男人递给站在他旁边的百姓:“麻烦您照顾他了。”
那个接了人的百姓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
两人继续往前面走着,旁边的百姓不住发出感叹声。直到他们两人迈入花娘子庙,百姓们的声音顿时消失。钟幸看向外面,那些百姓还在笑,但是嘴角越拉越大,逐渐变得诡异。
钟幸收回目光,和谢微白继续往前走。看来马上就要见到幻境的主人了。
空荡的大殿飘扬着漂亮的红菱,正前方摆着花杳的塑像,笑容温和端庄,手持长枪扬出她眉眼间的飒爽英姿。
“这像塑的极好。”钟幸从旁边的桌上取出三根线香,借着一旁火炉里的炭火点燃然后插在塑像前的香炉里。他恭敬地拜了三拜,认真道,“便在此处求师祖母护佑我与我郎君安,万事顺遂。”
谢微白学着钟幸的动作,点香插香然后祈愿:“平安阿幸既已求,那我便求姻缘。愿师祖母在上,静听小辈虔言。吾二人以师祖母为高堂,愿我与阿幸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
钟幸看向谢微白,有些无奈道:“你啊……”但到底什么也没说。反正拜来拜去,不是夏景就是花杳,这么一看两人都算是自己的高堂了。
两人拜完以后里头并没有什么变化,便预备出去看看。谁知道他们两人一出门,外面竟然大变了样。
原本亮堂的白日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站在庙外举着火把、提着灯笼的一众百姓。火光明亮,他们的笑容也温暖和煦。
众人看着呆站在庙口的新人,众声起哄:“怎么了?小谢公子和小钟公子拜完花娘子怎么舍不得离开,紧快些可不要误了好时候!”
钟幸啊了一声:“你们方才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