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虎破罐子破摔:“起码大牛他是路人给钱就不杀,你们呢?就是路人给了钱都要被你们杀了!过路如果有姑娘,大牛还会放过,你们就上去给人家姑娘糟蹋了!就凭着这,大牛比你们都配活下去!”
他声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钟幸在这空白的一段时间开口:“这么算下来,你们这里头真是没一个配活下去的。不过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眼下应当是不敢再对我动手了。”
这堆人全都失去了刚才的气焰,如同鹌鹑唯唯诺诺地嗯声,在地上整齐蹲了一排。
钟幸在他们面前挥了一下霜降,一道剑光划过,钟幸将霜降收回剑鞘。没有霜华,钟幸垂着眼眸思考幻境的限制,继续说:“我想着还是上交官府的好,叫宛泽的百姓都看看你们这样的人的下场。”
他们抖的更厉害了,他们这种人交到官府手头结果显而易见,死路一条。但是面前的人是花娘子,他们不敢反抗她。而且上次花娘子在放过他们的时候就说过了,若有下次,定不饶他们。
这都被别人抓的死死的了,卖惨也被揭穿了,哪里还敢再多言。
几人颤巍巍站起身,排成一队,谢微白踢了踢跟前的男人,言简意赅:“跟上。”
刘大牛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没太听清谢微白的话,顶着一张糊满涕泪的面容看向谢微白,颤抖着声音问:“你刚才说什么?”
说实话他这副身形面容摆出这样一副悲惨的模样,违和感很重。谢微白皱着眉指了指前面,重复道:“那个花娘子叫你跟上。”
听到谢微白提到花娘子,刘大牛连忙起身,佝偻着身子提步跟上山贼队伍。
钟幸站在这个队伍的最后,前面的人腿都软了,走的慢谢微白轻松就跟上他们。他站在钟幸身边哼笑道:“花娘子?你竟然是女子?”
他想,山贼都叫这个人花娘子,那么想来宛泽供奉的多半就是他了。不过他是真的没弄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分明是个男人,他们却都叫他娘子。他脑子疯转,是因为自己是外来者才能看见他真身亦或是这人也是外来者?那么这人就有可能是阿幸了……不过刚才这人挥剑,却没有带上霜华,不过自己身上的龙气方才不也被抑制了。谢微白早在山贼头子放弃抵抗的时候就试了一下,那个时候龙气又不受抑制了。
或许就是阿幸,只是要赌吗?谢微白眯了眯眼,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或许。”钟幸说,“比不上许公子。没想到公子深藏不露,能和这山贼头子打的来回。不然恐怕我没注意到,就让公子被伤到了,那便是我的过错了。”这边钟幸也对许幸的身份抱有些疑问,他想真的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和自己同时出现在一个山坡上,一起遇到山贼,然后自己的身份暴露。花娘子叫花杳,他伸手抚摸自己的侧脸,低声呢喃:“杳……阿杳!”
一瞬间那些零碎的信息在钟幸脑中穿成串,引出一片雷声。他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决定赌一把。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阿幸。”“小郎君。”
带着怀疑的的声音交叠,而后两人同时哼笑出声。
前面的山贼听到身后的笑声,腿抖得更加厉害。每向前一步都代表他们离死亡更近一步,可是如果不动,就是当场死。身后的那个女人,可不是人啊……
不过就算再拖沓,一条有终点的路终能够走到尽头。他们还是进入了宛泽县城。
边上的百姓看见山贼一堆一堆地涌出,大声惊呼:“山贼下来了!好多山贼!大家快跑啊!前头的报官啊!”边说着边拽着身边的一个大娘往前面跑,动作干脆利落一点泥水不沾。
钟幸看见仓惶躲避的人们,心里百感交织。他大声喊道:“乡亲们不要怕,是我抓着这些山贼将他们上交官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