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连忙回答:“当然,少主料事如神,那信上内容定远侯一瞧就答应了。”
“一瞧就答应了?那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谢微白眉间微皱,将那支漂亮的红梅递给站在一旁的中年人,中年人连忙伸手接住。连带着这支,他怀里已经快满了。
他忖度着谢微白的意思,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们是否按着原计划进行?”
谢微白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当然,定远侯都答应了,原计划自然是要做的。”
听到谢微白的话中年人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少主明明说定远侯答应的有鬼却要按着原计划进行,这难道不会让他们的计划出现纰漏吗?
谢微白斜睨了他一眼,看到中年人不展的眉头他原本皱着的眉毛就舒展开了。他觉着有些好笑:“你倒也不必如此草木皆兵,定远侯既然答应了,必然是会做到,我们的计划自然能够顺利进行。”
那中年人一脸严肃半跪在地上:“那少主还在为何事烦忧,属下自当为少主排忧解难。”
谢微白收回了笑容,对跪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冷声:“如此,你就逾距了。回去吧,把安排好的事吩咐下去,等着国宴的好戏上演。我也到了回去的时候了。”说完,他从男人的身边走过,连着男人怀里的红梅他是一支也没有拿。
等到谢微白走的远了些,男人这才想起手里还拿着谢微白才摘好的红梅,他连忙追上去低着头将手上的红梅恭敬地递给谢微白:“少主,您的红梅忘了带走。”
谢微白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那束自己精挑细选了一个时辰的红梅,他径直从男人身边走过,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扔了”就走远了。
恐怕是自己触了少主霉头才让少主连着花都不要了,他幽幽叹出口气,凝出一片白雾。那么既然有了第一次自然不能有第二次。他是一个合格的家仆,就该安守本分,按着主人吩咐行事。他将红梅埋在了一株梅树旁后就离开了,他要按着少主的吩咐将事情告知下去。
谢微白离开之前将身上的外袍换下,穿回他那件劣质的外袍。他离开私宅,徒步回了那间小屋子。
两童子一直在门口等着自己,谢微白提着灯笼慢悠悠地走到门口。两童子嘻嘻哈哈地对着他笑:“大人您回来了!”
谢微白略一点头,两童子等到谢微白进了门,他们两眼巴巴地盯着谢微白看看,又盯着门看看。谢微白顿时明了两人的意思,他说:“夜晚寒重,白日辛苦,也当早些入眠。将门关上,回去休息。”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连忙转身将门关上,然后捡起地上的灯笼颠着步子跟着谢微白往屋子走。
见着两人回了自己那间屋子,谢微白才将门合上。他将床头的那盏油灯点燃后吹熄了灯笼,然后将它放到屋内一角。他去厨房将两人留给自己的热水抬进屋,在屏风后迅速洗了个热水澡。
将事务都打理完后他倾身在床头看书,一页又一页,油灯里的火焰颤抖着,一夜清风过,天边泛清明。谢微白把书放回柜子里,拿起灯一阵清风吹过颤抖的火焰终于是熄灭了。他起身拿了官袍换上,对着铜镜将仪表整理好后他就出门了。
天色尚早,他出门时将动作放轻了,那两个孩子没被惊醒。他在将门闩半倚在槽上,然后他手上略一用力就将门闩与门槽紧紧扣住了。做完这一切谢微白才上了门口的马车。
车夫笑的一脸憨厚,等到谢微白进去之后,他扬起马鞭对着马屁股来了一下:“驾!”随着马夫的动作,马车也动了起来。
“吁。”马夫将手上的牵绳用力拽住,马往后仰了一下,脚下速度渐缓,等到马车稳稳停住后,谢微白掀开帘子从马车里出来了。他身上带着些纸张燃烧后的味道,被清早的冷风一吹就散完了。
他进了刑部管理文案卷宗的地方,和守着的官员问好后。那官员拿着一串钥匙眯着眼睛找到开门的那一枚。
“谢大人得付大人信任哎。”那官员在一串钥匙里叮叮当当翻了好一阵子终于找到了对的那一枚。他语气有些调侃,“要不是付大人和我吩咐过,谢大人可没有权利调这里头的东西。不过就是付大人吩咐了,有些东西谢大人您也是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