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皇帝的准许两人这才在皇帝左手边落座。
皇帝看向林志远,沉下声音。他举起手里的东西看向林志远:“林爱卿这东西你可确定无误?”
林志远起身弓腰,声音坚定:“臣确认。”
“好,好啊!”平治帝抚掌大笑,“朕的臣子,朕的国丈竟然做出这样的丑事,真是我大殷之耻!朕定要还边疆将士们还有二十年前明氏一族的冤屈洗刷!”
他目光灼灼看向林志远,眼中带着无限热切:“林爱卿,你是燕州出身,此时交于你办朕最为信任,你可愿?”
付推坐在下面默不作声,垂着头像是没听见皇帝的话一样。林志远倒是越听越激愤了,他振臂一挥,直接跪在地上,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郑重:“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平治帝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平身,声音带着宽仁:“朕记得付爱卿的病还没好?”
付推:“是。”
“夜深寒气重,白日付爱卿已经操劳够久,晚上就不适合熬太久。”平治帝对着身旁的老太监和颜,“张德顺,带付爱卿去暖阁休息,朕今夜要同林爱卿多说几句了。”
“喏。”张德顺顺着台阶走到付推身旁,笑容堆满了脸,对着付推躬身,“付大人,这边请吧。”
付推顺从地跟着张德顺离开了,没有回头。众宫人见状也纷纷离开殿内,不多时,殿内只剩下皇帝和林志远两人。
皇帝对着林志远招了招手,林志远明了,曲着腰走近平治帝。平治帝满意地点头,他对侧身俯耳的林志远说:“知道朕为何屏退众人独留林爱卿一人吗?”
林志远心中已有答案,但他不敢僭越皇帝,只是摇了摇头:“恕臣愚钝。”
平治帝又笑了起来,声音闷闷地响起:“林爱卿聪慧,哪里不知道朕的意思。我是说……”
平治帝的声音像是鬼魅一样在林志远耳畔响起:“朕知道,林爱卿对燕州的事情能够感同身受,毕竟林爱卿本籍不正是燕州攸县吗?”
听到皇帝的话,林志远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平治帝浑不在意地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在空荡的宫殿不断回响。
“梁大人您可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钟幸拿着在牢中举起手里的东西扬了扬,“抢夺民女害得人家姑娘自尽,人家家里告到官府却被你一手压下。”
钟幸说完后表情瞬间变得冰冷:“梁曲柏,你好大的官威啊!”
陈年旧账被翻出来,梁曲柏心中一紧。他在看见钟幸拿着那张纸的时候就知道完蛋了,不对,或许还有变数。
梁曲柏压低声音试探性地问道:“钟大人,你每月的俸禄够用吗?”
听到梁曲柏这开头,钟幸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好啊,还没算到那部分的账,他自己倒直接说了。
梁曲柏知道钟幸手里头估摸着已经拿到所有的东西了,他有些心疼地说出下面的话:“……钟大人啊,下官略有薄蓄,您觉着您手上还欠多少薄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
看见钟幸的脸上重新出现笑容,梁曲柏心中暗暗唾弃,不都是一样的人,在这儿跟自己装什么装。
钟幸继续笑着,然后突然开口:“梁大人家中薄蓄几何?不要和本官耍心眼子,不然梁大人恐怕就在牢中畏罪自尽了。”
听到钟幸这话,梁曲柏心里狠狠一痛,这下恐怕真要被狠狠剥一层皮了。他恨恨看向钟幸,心想不过他身后是贺大人,大不了给他些钱,皇帝现在重用付推,现在自己暂且避避风头,还能保住一条命。有官位和命在,那钱自然还能源源不断地到自己手上来。抱着要想保住自己,梁曲柏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