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叫大哥来,是想把王位传给他吧。”江影璃把药放在桌子上,从容不迫的说,“可惜了,今晚能见你的,只会是我。”
江君眠一听,眼睛都气圆了。
他听得出来,江影璃想篡位。
“你这个逆子,当初就不该带你回来!”江君眠拼着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扯着嗓子喊,“来人,来人啊!”
江影璃站到他身边,像安抚孩子那样安抚着他的肩膀:“义父,门外现在有的,只是我的士兵,您还是省省力气吧。”
“你……咳咳咳……”江君眠差点儿心梗过去。
“义父知道自己为什么吃了这么多药,病情却反而越来越重吗?哼,那是因为我在义父的药里下了慢性剧毒。就连您被虫兽咬伤,都是我策划的。”
江影璃狂妄的轻笑着。
江君眠像不认识这个儿子似的,满眼的畏惧和难以置信。
他这个养子,竟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这是他没有防备到的。
江君眠哇的一声吐出口淤血,危在旦夕。
江影璃不打算跟他废话,他掏出一瓶绿色药剂,在江君眠眼前晃了晃:“只要您在遗诏中写将王位传给我,我就把解药给您。您放心,毕竟父子一场,我也不至于丧心病狂真要您的命,只要您乖乖听话,我可以对外宣称老国王病逝,再给您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颐养天年。否则——我门外的士兵不仅会杀了你,还会杀了江祎宸。”
“为什么是遗诏,我还没有死!”江君眠气的浑身发抖:“你够阴毒的!”
“让你写你就写,当然,如果你不在乎你亲生儿子的性命的话,可以不写。”江影璃高高在上,睥睨着江君眠,眼眸里结了层霜,“养子终究不是亲儿子,怎能不为自己铺路。您就算后悔当初把我带回来也晚了,现在你和嫡子的命在我手里,你只能任我摆布。”
江君眠伸手想去夺药剂,但被江影璃拿得更远。
他把老国王拖到椅子上,面前摆着纸笔:“乖乖写遗诏,再把国玺找出来盖上,不然我就摔碎这瓶药。但它只此一支,就连许琮舟都不能够重新配出来。”
江君眠万分不情愿写这份遗诏,可迫于江祎宸的命也握在江影璃手里,他无可奈何只得先妥协,写下遗诏,把王位传给江影璃,然后得到解药再说后面的事。
“义父,还要劳烦您再写一个新的遗诏。”江影璃又拿出一个新的召令,“就写,若我能顺利继位,则立顾璟西为后。若我不能继位,无论新的君王是谁,都必须封顾璟西为开国元帅,终身不得定罪,享一世荣华富贵,平安喜乐。”
江影璃是为了顾璟西才要抢王位。
但他只是个义子,就算有先王的遗诏,也未必能说服那些老臣,同意他继位,唯有此,才能保顾璟西两全。
江君眠按照他的意愿写完了遗诏,又用虹膜打开墙上的机关闸,从里面拿出国玺盖上印章,然后捂着胸口,强撑着一口气:“快把解药给我。”
江影璃把两份遗诏收好,忽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他在江君眠生无可恋的目光中,把药剂摔碎在地。
“不——”江君眠痛呼一声,跪倒在地,却根本捧不起一滴药水。
江影璃像死神一样,藐视着他的生命:“如果你一开始没把我从寺庙里带回来,我说不定早就解脱了。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生悲剧,注定要活在洛漓的阴影下。江君眠,是你禁锢了我的人生。所以我恨你,我巴不得你死的远远的。”
江君眠在江影璃脚边匍匐扭曲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痛哭着,最终一口气没上来,气死过去。
看着他死不瞑目,江影璃却也感到了悲伤。
“义父,您和顾璟西一样,都没真的相信过我。门外一个人都没有,江祎宸是我的大哥,我又怎会忍心害他性命。”江影璃缓缓蹲下身,抬手,阖上了江君眠的双眼。
一滴眼泪夺眶而出,滴在了江君眠冰凉的皮肤上。
……
天未亮,江君眠薨逝的消息传遍了亚特兰蒂。
王公伯爵全部进宫,要拥立江祎宸为新王。
可江影璃又拿出了先王的遗诏,要自己继任王位。
一些拥护王子的老臣瞬间不干,说什么也不让这个和江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继位。
江影璃不肯退让,江祎宸那边也无法继任,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江祎宸虽然怀疑这份遗诏的来源,但他又不愿意相信江影璃弑父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