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门铃怯生生响了一下。
“来了!”陆友楠放下手上的笔记本电脑去开门,她瞥了一眼手表,还不到六点,肯定不是森旭尧,因此她没直接开门,先趴在猫眼上看了一下。
一个背着双肩背包的小男孩,陆友楠登时就愣住了,这该不会是谁家小孩走错了?又或者……脑洞大开的陆友楠猜测会不会森旭尧在外面有个私生子,人家找上门来了!
再一瞧,陆友楠笑自己怎么会想到别的地方去,这小子不就是自己货真价实的亲弟弟陆兴国吗?
开门,陆友楠探出脑袋望了一眼,就这小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一只手攥着衣角,满脸的委屈。
让兴国进来,陆友楠端了一杯水给他。
陆兴国身上的双肩背包都没有摘下来,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漆黑,眼睛骨碌转着打量屋内的陈设。
连陆友楠给他一杯水,这小子都差点站起来说声“谢谢”。
陆友楠按住他:“坐下!你怎么会来?爸妈呢?”
“我一个人来的……”说到这里,才上六年级的半大小伙子兴国小同志就差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陆友楠仔细盘问,再三确认,最后得知她弟弟真是一个人来的,坐了大巴穿越三个省花费一个星期来找她了!他出门的时候身上就三百块钱,路上都没敢买吃的,拿矿泉水和从家里带的馒头对付了一路。
森旭尧刚开门就闻到饭的香气:“不是说好今天我做饭的吗?怎么你……”
说到一半,森旭尧与在餐桌边上狼吞虎咽的兴国四目相对,把兴国给呛着了。
晚上森旭尧和陆友楠在阳台上商量:“要不今晚我找个酒店去住。”
“怎么?”陆友楠看了一眼屋子,之前决定同居的时候,他们搬了大一点的住处,这屋子有两间卧室,足够睡了,为什么要搬出去?
“这不是你弟弟来?我跟你这不是没结婚住在一起,怕对你有不好的影响。”
陆友楠以为什么事儿呢,拍拍他肩膀:“你是我正儿八经的男朋友,有什么不合适的?”
再一次得到官方认定的森旭尧非常高兴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你家里那边你联系了吗?”森旭尧问。
说起家,这是一个不怎么轻松的话题,陆友楠上大学、工作从来没有接到过来自家人的任何一点资助或者慰问,也就在大二那年,她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她电话号码,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家里开销不够,陆友楠一句“我学费八千过两天要交了,你能不能给我点”从此之后,世界就清净了。
虽然陆家重男轻女,可他们重男的方法实在是很有问题,陆兴国根本不认为自己备受宠爱,反而觉得自己的处境比姐姐还不如,一个想不通,就离家出走了,这么长的路程,他能毫发无伤地一个人过来真是上天保佑。
“我让美丽去说的,说兴国过两天回去。”陆友楠回头看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兴国就头疼,“他投奔我有什么用?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你也别担心,他就住三两天,你们姐弟两可以趁机沟通沟通感情。”森旭尧拍拍陆友楠的背,他的小鹿每次一遇到问题就容易焦躁,真让人不放心。
陆友楠仔细一想,她和她弟从前是被迫放在对立的位置上,两人没什么深仇大恨也都是畸形家庭教育的产物,没必要对他如临大敌,趁着周六日,正好带他游览这个城市。
不过,出游的前提是陆友楠不会临时接到电话回去加班。
森旭尧以知心大哥哥的姿态,借打游戏之名行心理辅导之实。
陆友楠打完电话,回到客厅,发现兴国正吃着烤串,一问才知道是森旭尧刚才给他买回来的。
“他?怎么可能!”陆友楠觉得奇怪,森旭尧是那种洗完澡之后就不会再出门的人,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出门的,这是不可动摇的坚定习惯。
回头陆友楠去问森旭尧:“你对我弟弟这么好!我都嫉妒了!你不是洗完澡不出门的吗?上次我想跟你一起吃烤串你都不去!呵!男人!”
森旭尧:“本来我是不会出门的,但是谁让你弟弟嘴甜!”
嘴甜?根据陆友楠所知,森旭尧可不是那种会被吹捧到头脑不清楚的人,她家兴国怎么看都不是个谄媚的。
把时间倒流到十分钟之前:
森旭尧本来卧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听到兴国说:“这是什么味道,好香。”
“楼下的烧烤摊,你要是想吃明天带你去。”
“可是姐夫!我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