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我的事情?怎么不直接来问我?”森旭尧埋头打游戏,可心里却不像脸上这样镇定。
“谁知道?”小宋说,“她就问你手上伤口好没好。”
“你怎么说的?”
小宋:“我就说早好了,一口气打五个小时游戏都不带喘的。”
“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森旭尧不满地说,“你就该说我手残了躺在床上动不了了,可怜兮兮孤家寡人的!”
“一点点小伤口,看把你矫情的。”小宋说道。
森旭尧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乌鸦嘴那么灵,没过几天他曾经说过的话都应验了。
他生病了,也许是因为半夜里踢了被子,发起了高烧,每天就像蔫了的植物一样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
森爸提前订好了行程要带一家人出去滑雪,森哥当然不用他操心,早就跟一群狐朋狗友环游欧洲去了。
“小旭病的这么厉害,我们还是取消行程吧!”森妈有些担心他。
森旭尧表示您二位去吧,我在家休息休息,不是还有管家和保姆吗?
这么一想有道理,森家二位就高高兴兴去滑雪,没有小尾巴在,倒有点当年蜜月的感觉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的,先是管家有事情请假走了,然后保姆突然接到家人病重的电话也要走。
临走前,保姆推荐了个人过来顶班,然而森旭尧等了好久都没看到人,这么一打电话才知道因为大雪的缘故,封路了,人来不了了。
于是森旭尧就孤家寡人地躺在床上,听着秒针滴答滴答走着,突然没由来地生出一阵恐慌,有一种穷酸书生在风雨交加中等待死亡的感觉。
恍惚间,森旭尧听到一阵东西在地板上滚落的声音,他几乎都要睡过去了,猛地意识到家里只有他一个人那这种声音是怎么传来的?这个认知让他惊醒发了一身的汗出来,隔壁邻居家前两天遭了贼,没想到这贼胆子很大,持续作案!
拿了个网球拍挥舞两下森旭尧觉得趁手,便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跟同样踮着脚尖的陆友楠四目相对。
“怎么是你?”森旭尧继续四下张望,看没有其他人这才松一口气。
“你哥说你要病死了,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死没死?”这种说话方式,真是他亲哥的作风。
“你是怎么进来的?”森旭尧知道陆友楠身手好,但两米高的围墙以陆友楠的身高来说还是有点困难的。
“从大门进来的,门没锁。”陆友楠从书包里面翻出那副手套来甩到森旭尧怀里,“谢谢了,不过别人送你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用吧,毕竟织出来挺费时间的。”
“谁送我的?”森旭尧反问起陆友楠来了。
“你自己不清楚?”
“我交个作业回来就在桌子上了,还以为学校统一发的。”森旭尧把手套扔一边去,揉了揉脑袋,发现时针指向十二,“吃过午饭了吗?”
“没,家里人都走了,自己懒。”陆友楠想着来都来了,在他家蹭顿饭再走吧。
森旭尧也意识到人活着要有吃饭这种事情,摸了摸自己十二个小时没有进食的肚子:“那就一起吃。”
然而,两人在餐桌旁大眼对小眼,坐了半天才发现对方都没有要去做饭的意思。
陆友楠:“你不去做饭吗?”
森旭尧头疼脑热,口齿不清地摊手:“大哥,我是病人!何况,我从来都没有进过厨房。”
快过年了,路上的饭店一个个都关门了,打开手机,想叫个外卖都没地方叫,看来只能自力更生。
陆友楠撸起袖子进了厨房,一会儿探出头来问森旭尧:“你家有什么不太奇怪的食材吗?”
森旭尧走进厨房去倚在墙上:“我家有奇怪的食材吗?”
陆友楠表示:“你家有猪肉、鸡蛋、米和面这些淳朴劳动人民喜闻乐见的食材吗?”三文鱼什么的给陆友楠她也无从下手。
森旭尧翻了半天也没有翻出个大概来,瓮声瓮气地问:“那我们就饿着?”
“去超市看看吧。”陆友楠后悔了,蹭饭没蹭着反而成了伺候大少爷的苦力,人间不值得!
森旭尧是真的头重脚轻走起来轻飘飘的不想动,但让陆友楠一个人出门就太不仗义了,考虑到超市离他家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他这才哼哼唧唧地穿上外套出门了。
两人聊着聊着,陆友楠发现人不见了,回头一看,森旭尧捂着脑袋抱着电线杆子眼泪都要下来了,八成是只顾着聊天没看路。
放在平时陆友楠早就使劲儿地嘲笑他了,不过看他现在可怜兮兮的模样陆友楠有几分于心不忍,蹲到他面前去哄着:“还疼不疼了?”
森旭尧只觉得天旋地转分外委屈,但为了维护一下他的男子气概还是摇摇头:“没事儿。”
觉得有点丢人,森旭尧强撑着精神故作轻松:“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