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都认识她?让她帮忙写过作业?”
鹰哥摇摇头:“笑话,作业?我这辈子都没写过那种东西,我懒的光明正大,从来不找什么代写。”
“那怎么你们都认识她?”
鹰哥说:“你哥叫我关照她。”
一句话如同天雷,在森旭尧脑子里来回滚动。
你把水洒在轮椅上了……
轮椅是别人借我的要还……
要不是森哥打电话给我我才不来给你过生日……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原以为陆友楠想跟自己做朋友,其实,人家是看在森哥的面子上吗?
突如其来的失落感一下子冲垮了森旭尧的心防。
防线缺了一道口子,洪水就蛮不讲理地倒灌进来,蔓延了整个心底,那是刺骨的寒意。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从来都是以心交心才能换的真心。
从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没有不期待回报的关心。
拿你当朋友,我对你付出十分的关心,想要收获的也是同等的回报,谁知你投射在我身上眼神只有一分,而这一分大部分还是因为我身后的那个影子。
这种感觉非常憋屈,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像一个宫女得到皇上青眼,小宫女卯足了劲儿对皇上好,一转头却发现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而自己受到青眼不过是因为跟皇帝多年前求而不得的女子有一分像,简直就是备胎中的备胎。
说到底,感受到自己付出的东西被别人像垃圾一样丢弃,就像很多电影中的经典片段,被人打趴在地上,还要有一只脚在脸上来回地踩,末了要被狠狠啐一口,得到一句“你算什么东西”的评价。
森旭尧从玻璃的反光中见到了自己,这一身的精心打扮,这满腔的自作多情,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可悲。
偏偏森旭尧演技过硬,叫鹰哥看不出来森旭尧心情不好。
闲着也是闲着,鹰哥絮絮叨叨说起了一些事情:“那个叫陆友楠的挺厉害的,当初因为在区数学竞赛里面拿了一等奖,被特招进来的。不过说不定她是因为森哥来这里上学。”
说完这话,鹰哥冲森旭尧笑笑,表示:你哥这么有魅力你还不知道吧?
森旭尧:“这话怎么说?”
“以前你哥不是在乡下读书吗?“鹰哥说。
森旭尧点点头,是有这回事儿,当初奶奶活着的时候,森哥跟她一起生活。乡下有一所初中,但教学质量那肯定是没话说,妥妥的相当的烂,但老人家舍不得大孙子走,森哥在乡下没有人管他也乐得清静,做个乖孙子把老人家哄得开开心心,也就成功说服了爸妈,度过了在乡下撒欢的三年。
“当时你哥那叫学校一霸,没事儿就找个笔杆,团些纸团塞进去,见人就吹,大部分人被你哥打怕了,见了他就绕道走,谁知道初一刚入学的那个陆友楠是天不怕地不怕,被纸团砸中之上,上去就要咬你哥,可把你哥吓得,那是满学校跑,当时上课铃都打了,陆友楠领着他们班一帮子男生追在你哥身后不放!”
“噗嗤”一声,森旭尧没忍住,真笑了,想到他哥那禁欲清高冷漠的屌样,跟故事里这个被初一的女孩子追得满院子跑的家伙,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陆友楠也是可以的,初一牛犊不怕虎,何况当时都上课了,随时都有被老师擒获的危险吧。
“后来呢?”
“你哥当然不肯动手打女孩子了对不对,他被一路追进了教室,大喊‘初一的打初二的了!’这么一喊,你森哥班里那帮家伙肯定不干了,趁着老师没有来,一拍桌子,揭竿而起,把陆友楠他们吓得逃走了!特逗我跟你说!”说到这里,鹰哥都忍不住发笑,“而且,这姓陆的还摆过你哥一道。”
“就她?”森旭尧对陆友楠此刻可以说充满了好奇,这个女孩子怕是原本该是个男儿身吧?
“别看那是个女孩,精着呢,他们不是住校吗?学校里网差的要命,只能半夜里翻墙去网吧打游戏。这个本来森哥都没想过的,就是她陆友楠说的,全校人都知道该怎么翻墙了。结果,那天晚上,你森哥跟好多人又翻墙去网吧了,她没去,偏偏那天就赶上老师查寝,可好了,你森哥就跟小鸡一样,被老师拎着领子从网吧揪出来请家长了,还连续一个星期被罚站,也怪他倒霉。”
“原来她从初中身手就这么好,我看错她了,就不能把她当女孩子看!”
“说起来,你森哥还给她写过情书呢。”
“不?就她那样的?我哥前些天还喜欢新垣结衣,这以前什么品位?”森旭尧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
鹰哥撇撇嘴:“就是哥几个开玩笑,问他敢不敢给写情书塞给路上见到的第一个女孩子。”
“当时陆友楠什么反应?”森旭尧想当然地说,“这种家伙都不会脸红的吧,肯定当场把情书甩我哥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