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一条减速带,毫无戒备的森旭尧被从后座弹起,脑袋猛地撞到了天花板,胳膊被人死死地攥住了。
陆友楠拉着他:“你可坐好了,要是掉下去我可赔不起。”
森旭尧就微微点了点头,如同小媳妇儿听从当家的。
依旧转头看风景,谁也不肯说话,但一切都变成了彩色的,世界在冒着粉色的泡泡,手臂上那块被触碰过的皮肤在烧着。
微风吹拂过脸庞,耳边传来大爷的哼唱,虽然满身都是泥土和菜叶的芬芳,但这颗心,怎么就这么欢乐?
阳光洒在身上,与阴影交替出现,如同穿梭在林间小道,满心的烦恼都被卸下,只有一支欢快的歌从心门里穿过来再从窗户里悄悄溜出去。
到家了,森旭尧提溜着十个袋子,看陆友楠慢悠悠地操纵代步工具。
然后,森旭尧看着陆友楠把她的胳膊伸进门板旁边的一个小洞,而后掏出一串钥匙来。
“这都可以?”森旭尧下巴几乎惊掉了。
陆友楠却没有邀请他进屋的意思,只是冲他伸出两只胳膊。
这是什么意思?通常来说,如果有人对森旭尧伸出两只胳膊,那么只有一个目的。
森旭尧满腹狐疑地凑上前去试探性地给了陆友楠一个拥抱。
刹那间,陆友楠身体一僵,森旭尧察觉到周身萦绕着一阵很不友好的气息。
随后,森旭尧遭到大力金刚掌猛地一推,向后倒退两步,抬头迎上的是陆友楠涨红的脸。
陆友楠面部抽搐:“你……原来……不好意思……是我打错手势了,我的意思是你把东西给我。”
森旭尧结结巴巴:“哦……原来……不好意思……是我会错意了。”
陆友楠侧过身去:“那你把东西拿进来吧。”
森旭尧低下头不去看她神色:“哦,好的。”
森旭尧进屋瞬间,陆友楠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错事。
她本来是不想让森旭尧进来的,毕竟家里狭窄还乱糟糟的,可刚才,发生那件事,脑子一短路,就把人给放进来了。
东西放在桌子上,森旭尧乖巧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昂起脑袋上下打量着屋子里面的陈设,参观人类收纳技能的极限。
陆友楠想轰他走了,但看着他昂着脑袋人畜无害的样子,觉得直接把人赶走很不好,起码要给小长工喝杯茶。
森旭尧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喂,放心,我没死呢,就是出来透透气,蛋糕给我留着……不,你们猪啊都吃完了,好我记着了,你们给我等着!”
陆友楠把家里所有的茶叶罐子都打开看了一遍,不是装着胡椒粉就是装着孜然粉,熏得她差点打一个世纪喷嚏出来。
“水来了。”
“咚”的一声,陆友楠把杯子杵在森旭尧面前。
还真是一杯纯洁无暇的白开水,森旭尧不是个太过于追求形式主义的,给他喝茶喝水喝咖啡他都不介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陆友楠这样对他让他感觉受到了轻慢。
为难别人不是森旭尧的作风,只是如果面对的是陆友楠,森旭尧还真是想找点麻烦。
“只有水啊?不好意思,我这人不喝没有味道的水。”森旭尧把杯子推出去,“我今天又当保姆又当跟班的,白开水你打发叫花子呢?”
陆友楠呵呵一声,当着森旭尧的面把杯子倾斜,里面的水倒了个干干净净:“矫情,不送。”
“你就是这么报答恩人的?”森旭尧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