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用不着?」他不说,她反而更想弄清楚。
他是说暂时,而非永远,那表示总有一天她会用得到。
「没有为什么。」他不肯正面回答,眼神回避她的注视。
她一听,双眸开始起雾。「你一定觉得我很笨,什么都不懂,即使你告诉我,我还是无法理解对不对?」
「我……你……你不是要哭了吧」他见状顿时手足无措,慌得想逃。
「我……不哭……是眼睛酸……」她抽了抽鼻头,泫泪欲滴。
快吓死的风间旭二站起身,笨拙地给了她一条折得四方的白手帕。「你不许哭。」
若是一般人见到他此时的样子,肯定会吓到腿软,抿紧唇的脸部线条好不凶恶,好像他只要弹弹手指就有人死于非命。
难怪这节车厢的乘客少到不足五根手指头,而且是坐在离他最远的位子,身体尽量缩在座椅内不张扬,让人完全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
他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阴沉沉的不像好人,举手投足间散发一股黑道大哥的杀气,任谁瞧了都想逃,不敢逗留。
可是对长年面对某人淫威的唐弄曙而言,他的口头威胁就像装腔作势的纸老虎,空有骇人形体却无杀伤力,吼两声意思意思而已。
别看她纤细得好像一折就断成两半,在荆棘的教育下,她好歹学过几年功夫,三年前她是跆拳三段,而后因打输了唐家小妹而不肯再参加升等考试,不过从未中断练习段数只会往上增加而不会减少,所以对方有无杀意她一目了然。
「人家……人家哪有哭,是眼泪自己掉出来……」柔弱的女孩扮习惯了,她眼一眨,清泪一滴便由眼角滑落。
「你……你哭什么?我可没欺负你。」他原本想安慰她,可一急就显得粗声恶气,倒像在欺凌弱质女流。
风间旭二最吃亏的是长了一张恶脸,就算不开口也让人觉得杀气腾腾,不寒而栗,即使他用墨镜遮住半张脸还是很可怕。
嗯嗯,你是没欺负我,但是我很想欺负你。
坐车坐到很无聊的唐弄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找点乐子做实在很对不起自己。
正想继续表演恶霸欺弱女的戏码,这时车厢间的电动门一开,跑进来几个吵吵闹闹的小鬼头。
「给我给我……哈哈哈……」
小鬼们旁若无人的玩他们的,这节空荡的车厢成了他们新发现的游戏乐园,奔过来跳过去,还不时夹杂几声刺耳的尖叫声。
吵死了!这群死小孩。唐弄曙吸吸鼻子,晶莹的泪珠停在眼眶边掉不下来,嘴角微微抽搐。
敢坏了她玩人的兴致,自寻死路,那就换玩他们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拍拍脸让颊上生出两朵自然漂亮的红晕,漾起甜笑唤来几名小朋友。
「你们过来,姊姊请你们吃好吃的饼喔。」
小朋友们对视了一眼,欢呼一声就急匆匆蜂拥向前,接过漂亮如洋娃娃的大姊姊手中的饼吃了起来。
饼很好吃,但是—太多了啦!
几个小孩嘴中满满都是喜饼,一口还没咽下新的饼又凑在嘴边等着被吞下,他们连开口说不的机会都没有,越吃越恶心,不吃又不行,那个漂亮的大姊姊会瞪人。
而且……呜呜,她旁边怎么还有个坏人叔叔啊,好可怕好可怕,他们吃得好想哭……「不要再喂了。」看他们吃也看得很痛苦的风间旭二皱起眉,「他们吃不下了。」
「咦,有吗?你看他们还是一口接一口呀,喜饼很好吃对不对?」再吵嘛,不是叫得很大声,看你们现在要怎么撒野。
一名小孩受不了,想把嘴里的饼吐出来,眼神不意接触到唐弄曙的,一紧张竟被呛着了,脸色又紫又红的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