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实话说,味道是很不错的,但就因为太好了,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饭店里精雕细琢的招牌菜,却失了本该有的“家”的味道。
他说:“你做菜很厉害。”
江子鲤听他夸一句能嘚瑟的通体舒畅:“那当然,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的,国外的中餐总差点意思,西餐又容易消化不良,只能自己做。”
“一个人?”夏景筷尖一顿,注意到这个词。
江子鲤微敛了表情:“嗯,学校离家远,刚开始学着自己做饭,渐渐就熟练了。后来和我大哥一起回国,忙的时候一个月泡面都吃过,闲下来慢慢的才重新练起来。”
夏景看着他看似满不在乎的神情,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没有试着找个人照顾你么?”
“没有。”江子鲤其实是故意把自己往惨了说的,抬眼看他,目光中有说不清的东西。
夏景问:“为什么不找?”
江子鲤:“我自己知道,找了也处不长,还是不耽误别人了。”
说完,他笑着往夏景碗里夹了一块排骨,口里说:“这个肉多。”
夏景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疯狂肆虐的占有欲作祟,有心想直戳了当把人搂过来吻下去。另一种难过的情绪却又涌上来。
江子鲤曾经那么难养的性格,如今却也见不到了。
夏景心里发疼,甚至生出了一点没来由的气,心想,他喜欢的人,这么多年一个人孤身在外,难得没有谁再认真走进他心里,让他不必过的这样苦么?
夏景掀起眼皮,看江子鲤撩拨似的勾起一个笑,温柔地低声说:“怎么不吃了?”
还不行,还不是现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陈年的感情一旦开封,要么旧情复燃,要么一步踏错,彻底腐坏。
夏景判断不出江子鲤究竟只是一时寂寞,而他这个过去的情人恰巧出现,因此将多余的感情寄托在自己身上;还是真的想和他从头再来。
他想不通,愁肠百转,张口把排骨当江子鲤咬了。
——
江子鲤仗着考察的名义留在北城,为了圆谎,他不得不拉着夏景趁年前还没完全停工,装模作样跑了几个地方。
可怜夏景也是几年难回北城一次,为了伪装成“靠谱的本地人”,熬了几天大夜搜罗了不少资料,简直比他写论文还费肝,这才自觉有了糊弄的资本。
一通折腾下来,两个人都精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