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一脚把他踢开的皇甫桓忍了又忍,最后才十指一扣的扣住他双肩,将人推离一臂远。
可是那眼泪鼻涕已抹在衣服上,叫人火大。
“要钱去找你十七皇婶,我的银子都用在养兵上头,最近又不打仗,十七皇叔我也很穷,正想跟你打打秋风。”装穷谁不会,他的兵就在那里,确确实实没有灌水,养兵很耗钱。
皇甫桓接着话中有话的暗示要不咱们挑个看不顺眼的小国来打打仗,我也好练练兵,顺便捞点好处回来,皇上你意下如何?
顿时惊得皇甫寻连连摇头,暗啐十七皇叔真的太狡猾。
打仗十分劳民伤财,一打少说要耗个一年半载,他这会儿就已经缺钱缺到快上吊了,十七皇叔再来要军饷的话,这不是存心逼死他吗?
不成、不成,不打仗,要打仗他先死给十七皇叔看。
“十七皇叔,好歹你也是看着朕长大的长辈,怎好把朕推上这位置又不顾朕死活,你就行行好,跟十七皇婶提提,借给一、两千万两白银让朕度过这一年。”等明年收了赋税,就有银子了。
“利息呢?”
“利息?”那是什么东西?他没听过。
“那要分几年摊还?”总不会想赖帐吧!
“什么,还要还?”他是皇上呐!臣子忠君爱国是义务,怎能说还不还那么俗气的话题,谈钱伤感情啊。
“你当你十七皇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亲兄弟明算帐,何况皇上只是他侄子,当然要算得一清二楚。
“不是卖些铁砂,挖几百、几千斤银矿就有了?别以为朕不知道,十七皇婶已有钱到天怒人怨的程度,她要捐点钱好平息民怨,给自个儿积点贤名。”嫉妒呀嫉妒,他当皇帝的一穷二白,人家却赚钱赚得那么容易,一条玉石矿脉年缴税金是一千万两银,可那是缴到西北军库而非大明国库。
“那又如何,本王护得起。”谁敢觊觎西北王妃的滔天财富,她懂得生财之道是她有本事,别人眼红个什么劲。
其实若没有皇甫桓护着,成清宁也不可能顺利累积那么多财产,她是小孩搂巨金走在街上,人人想抢,因有皇甫桓当靠山才安然无恙,否则她那些矿脉、赚钱生意早被有心人瓜分了,她连个渣渣也捞不到。
皇甫寻面上一讪,撇嘴道:“十七皇叔,你欺负人。”
“臣记得皇上私库里也有不少好东西,在皇上登基前,咱们合作过好几年南北货。”他赚了不少。
一说要挖他的银子,皇甫寻立即化身抠门的守财奴。“没门!那是朕的银子,只有国库通私库,哪有私库通国库的道理,朕才不要当倒贴的皇上。”
要不是不当就会死,他真不想当这个皇上,高高在上的位置有什么好,既没朋友又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每天有批不完的奏章,还要应付唠叨不休的群臣,逼他立后。
真是好笑,他要不要立后关他们什么事?一个个都厚颜无耻地想把自己的女儿、侄女、外甥女、一表三千里的姻亲送进宫里来,当他是花楼的老鸨,来者不拒呀!
“其实皇上何必舍近求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意思?”皇甫寻不耻下问。
“宁平侯府。”他的岳家。
“宁平侯府?”皇甫寻还是不懂,十七皇叔的暗示太笼统了。
“二公子。”成弘文。
“二公子、二公子……二公子!”皇甫寻恍然大悟,乐得没个体统的朝大腿一拍。
“皇上还需提点吗?”皇甫桓笑得特别和善。
他挥着手,“不用、不用,朕明了了,弘文兄弟是朕的民间友人,朋友有通财之义,朕会找他聊聊。”
“皇上真是世间少有明君,一点即通。”二舅子这些年也从西北赚了不少银两,是该拿一些出来报效国家。
“好说好说,这也不是明君不明君的问题,而是……国库真的很空虚啊!”
听出他话中之意的皇甫桓大方的做了个交易。“臣愿代臣妻捐出两千万两白银,但臣妻生母虽已是封了四品恭人,抬为宁平侯爷的平妻,不过在侯府中仍是得看正妻脸色,连带着连我小舅子也容不下……”想真正做到平起平坐,哪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