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小孩子,不是大人的行径。
“柏哥儿,你还没回答。”
皇甫胜天很怕他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娘明明脾气最和善,从不与人为恶,善良又温柔,笑起来很好看,也很爱笑,身上总是香香的、软软的,他最喜欢了。
可是每当她的声音一软、眼儿一瞅,他就会不自觉的听话,好像不听话就不是好孩子,娘就不疼他了。
“娘,白饭是干干的,稀饭是水水的,柏哥儿聪不聪明?”他一脸等着他娘称赞的模样,笑眼眯眯。
“蠢。”一道男声回他。
“臭爹,我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太坏了,坏到没底,他拒绝有个坏人爹。
“正好,我也嫌弃有个老是教不乖的臭儿子,我有可爱的小蕊儿就好。”这个儿子就弃养了吧!和他老跟仇人似的。
“无齿之徒”皇甫蕊笑得露出粉色牙床,像是听懂父兄的气话,咯咯咯地在母亲怀中拍着小手。
“不行,妹妹是我的,坏爹不能抢。”他家好可爱、好可爱的妹妹不能被坏爹带坏。
皇甫桓争宠地从妻子手中抱过软软的女儿,父爱满溢的蹭蹭她的小鼻子。“蕊蕊是我生的,和你无关。”
“蕊蕊喊我哥哥,怎么没有关系?”皇甫胜天很着急,小短腿跳呀跳的想抢坏爹手上的妹妹。
“蕊蕊还不会说话,她只会呀呀呀。”谁听见她喊哥哥了,小豆丁真可怜,自个儿乐呵。
皇甫桓笑了,皇甫胜天哭了。
“幼不幼稚呀!这样逗儿子,他上辈子和你有杀父之仇吗?怎么你们一见面老杠上。”真搞不懂这对父子俩。
“宁儿,不能偏心,你该去看看这小魔星对我的书房做了什么,白墙上满满的画了猪头,还在猪头旁边写上臭爹。”这大概是他写得最工整的两个字,字迹清晰,笔划正确。
三岁的柏哥儿已经开始描红识字了,但讨厌写字的他总是乱涂乱画,字不像字的乌黑一团。
倒是他的画很不错,颇有些天分,虽然笔法还有些生涩,可画得有模有样,不输十岁的孩童。
闻言,成清宁噗哧一笑,“很有创意。”
“创意?”他眉一扬,这是变相的鼓舞吗?
成清宁轻笑的伸指逗弄小女儿。“桓哥哥,做人不要太计较,再过几年柏哥儿就不能这么随兴了,偶尔纵容纵容他又无妨,咱们做父母的能给他的并不多,将来的路还是得他自己走。”
父母所谓的爱不见得是他要的,以父母自己的想法加诸在孩子身上,那对他而言不是帮助而是束缚。
皇甫桓目露厌恶地嗤道:“他的路还能往哪走,除了西北,他什么地方也别想去,这是他的责任。”
“桓哥哥……”男人总是太看重传承。
“宁儿,我什么都能依你,唯独这件事是我的坚持,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小蕊儿担起这个重责大任?”
她当娘的狠得下心,他当爹的可心疼了,女儿要娇养,养得娇气点也无所谓,西北王的女儿做什么都是对的,谁敢吭一声气?
有何不可,西北女王,在她穿越过来的那年代可有不少女性当权者,但这话成清宁不好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想想。
她弯身抱起儿子,“柏哥儿,你知道柿子和世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忽被母亲抱高,皇甫胜天开心的摇头,又道:“我知道柿子好吃。”
“柿子有甜柿和水柿,是一种水果,能入口。世子指的是有爵位的王爷、国公爷等的正式继承人,一般是传给嫡长子,也就是说,等你爹老了,西北王的头衔就是你的,你就是西北王,这爵位世世代代相传,等你长大了娶妻生子,再传给你儿子。”
成清宁解释了一堆,但皇甫胜天听得一知半解、懵懵懂懂,直到说到西北王,他才两眼发亮地问“娘,我是西北王?!”
“将来。”她看了一眼现在的西北王,好笑在心。
“那我可不可以命令坏爹把妹妹还给我?在西北西北王最大。”他眼睛眨呀眨,可爱的样子萌翻了人。
皇甫胜天常听旁人说西北王有多厉害,多么英明神武,是西北第一战神,听着传说的他十分崇拜杀
敌无数的西北王,却不知西北王就是老和他抢娘、抢妹妹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