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清宁看懂他的一语双关,一张俏脸顿时红了。
皇甫桓还不罢休,继续写下王妃在上,本王在下。
不要脸。
成清宁啐了他一口,开口吩咐仆妇起轿,将王爷甩在身后。
王府很大,约走了三刻钟才到正门,一辆朱红色、四匹马拉的马车停在门口,显眼又招摇。
北门口,送别亭。
“十七皇叔、十七皇婶,你们也太狠心了,我还以为你们自个儿享福去,不来和侄子我道个别,让人好伤心。”长亭外,芳草碧连天,离愁惆怅若细柳。
“哼!是谁狠心呀!我才一出府时就有管事的慌慌张张来禀告,说府里遭贼了。”他还真不当自己是外人呀!客气两字怎么写还得多练练。
面上一赧的皇甫寻有点心虚的干笑,“谁?谁这么大胆连秦王府也敢偷,嫌命活得太长吗?”
“小九,记得要付钱,自己人给你打个折扣,你自个儿算算要付多少。”皇甫桓一臂往他肩上搭,微出力的往下压。
好歹也算磨练过一阵子的尊贵皇子却牙一龇,露出痛的表情。“十七皇叔,高抬贵手呀!小九的胳臂要折了。”
痛呀!就拿他一点小东西,值得下重手吗?
无情的十七皇叔。
似听到他的心语,被暗骂小气的秦王眸光锐利。“总要给你十七皇婶脂粉钱,她辛苦了好几月。”
“十七皇叔你给不起吗?”他反击道。
当兵是越当越穷,他以为父皇会给他送银子来,没想到连他的俸禄也没了,他还得跟人家抢才能抢来一坛子御寒的酒。
他是史上最可怜的皇子。
皇甫桓顺口一应,“是呀!给不起,刚回西北时大军是打了几场仗,但没有我的分,后来我想下场去施展手脚,敌军退了,再来大雪封山,而后是停战,接着是议和,你看我上哪生财?”
东凉国不是强国,武器不算精良,缴获的兵器烧熔了铸成铁论斤卖也不值多少钱,而且他们退兵快,顺便打扫战场,值钱的东西早搜括走了,哪还有留下,除了堆积如山的尸体。
“十七皇叔,你说得我头皮发麻了,原来打仗还能赚钱呀,你为什么没告诉我。”起码他也去转个两圈,发发死人财。
“这种事只能心领神会,不可宣之于口,只能说你的悟性太差,白白放过发财的机会。”人蠢无药医,朽木不可雕也。
皇甫寻闻言无比哀怨,“十七皇叔,你不厚道。”
“嘻!乖!你十七皇叔做人不厚道,十七皇婶给你送银子来,不哭不哭哟!呼呼!”她是好人,荣获好人排行榜榜首。
听成清宁说自己厚道,叔侄俩有如被雷打中似的脸黑一半,这个坑人坑到没边的大奸商,没有好处的事她怎么会做?
“十七皇婶,不用了,我不缺银子花用,而且我快回京了。”到时再向父皇哭穷,银子就到手了。
“说什么傻话,银子哪有人嫌多的,你是干大事的,手边怎能没两个钱花花,有点耐心,快来了。”瞧她脑子动得多快,现成的倒霉鬼,看她一趟省下多少银两,也可抵他搬走的杂粮。
“什么快来了?”皇甫寻傻了,心底生起不妙的预感。
“再等一等,很快就……啊!来了。”真准时。
“来了?”
几乎不敢回头,感觉地面有些许震动的皇甫寻僵着颈子转身往后
瞧,长长的一条车队缓缓驶近,前头的第一辆车跳下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拿了一本厚厚的册子交到王妃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