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清宁难得蛮横一回,有意展展威风。
以前只有荷叶、荷心两个丫头,她说什么她们都毫无二话的照做,不问为什么与对错。
后来多了明叶、明心,日常作息多了小小的变化,虽然有被监视的感觉,但勉强能接受。
然后是明春、明桃,丫头间渐渐多了自主意识,对她的要求会反问不说,还会自作主张的为她作决定,以为是为主子分劳,实则是争权。
她没吩咐的事她们凭什么动?
她是随和,但不是随便,一见她不发脾气便顺着竿子往上爬,好似她很软绵好欺一般。
“是的,王妃。”果然是任性——众丫头的心声。
“又是怎么了?全跪着,是不是她们惹恼了本王的王妃,未尽奴才的本分?”做不好就换人,无须留情。
人未至,声先到的皇甫桓龙行虎步的入内,他解开了狼皮黑色大氅往地下一扔,一会儿地面湿了一块。
“桓哥哥,我冷。”撒娇的王妃一见面就诉苦。
闻言,他为之失笑,“我才离开你一会儿就喊冷?”
他想去抱住娇妻,她却嫌弃的往后缩。
“不要靠近我,先在炭盆旁烘热身子,不许用你的冷手冷脸碰我。”她好不容易才暖了一点,不想又碰到一身冰。
“娇气。”他好笑的横了她一眼。
皇甫桓虽贵为王爷,但在娇妻面前,他的冷酷架子是摆不起来,嘴上咕哝了一句,可真听话的走向炭盆,把手脚、身体烘得热呼呼地才走向妻子,连人带被地将她抱入怀里。
“你怎么回来了,不打仗了?”他明明说了要乘胜追击,让东凉人退兵三百里,在冰天雪地里过年。
他低笑,轻含她白玉贝耳。“大雪封山,我方兵马过不去,对方也出不来,形成僵局。”
“那这仗还打不打?”一下雪便寸步难行,在屋里躲懒的人都不想动了,何况是到外头刀戎相向。
“暂时休兵。”打不了。
“暂时休兵?”所以还是要打,只不过要等一等?
“冬雪漫漫不适合兴兵,两方各自心里有数,主动退兵好保存实力,不至于仗未打先损兵折将。”彼此都有分寸,知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不会逞一时之勇白送性命。
皇甫桓也没料到会下雪,原本他打算在年前打一场胜仗,好堵住百官之口,省得他们一再上奏折,质疑他未尽全力。
他的确是打得敷衍,让小将出头磨磨刀,以东凉国的兵力是奈何不了大明的,他只是逗着他们玩,让底下的兵多见识见识战争的无情,把焊不畏死的血性给磨出来。
人人都是一把刀,杀向敌人的咽喉。
“嗯!不打仗好,这么冷的天气就该躲在暖被窝里,吃着热腾腾的火锅。”人生一大乐事。
“嘴馋了?”他取笑。
“是馋了,我们来吃涮羊肉吧!”一点也不心虚的成清宁眨着水媚杏眸,一闪一闪的闪着光亮。
“因为你想要羊毛?”皇甫桓一语道破。
被人拆穿了,她不怒反笑,伸出小手,摸着他未戴面具的半张脸。“桓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跪着的丫头在王爷的手势下一一出屋,正屋旁有处厢房,是丫头、婆子歇脚的地方,好让主子随唤随到。
“这世上怕冷的人不止你一人,难道全都该死?”
“可我是战神的妻子,当朝最尊贵的亲王的王妃,我怎么能轻易被击倒,扯你的后腿?”人家会笑话她果然是京里来的女人,太娇嫩了,少了北方女子的剽悍和健壮。
“但你有脑子。”她呀!就是爱埋怨两句,骨子里骄傲得很,没几人能及得上她的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