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了?”怎么可能?
男子两眉一拢,他不是畏惧秦王的实力,但也不想硬碰硬地撞上。
“看过的人都说好得差不多了,行走自如,上下马一如以往爽利,英姿勃发,十名小将同时近身袭击,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在西北,秦王是标竿,无人能超越。
“文先生,你倒是看好他。”若是两人一较高下,谁优谁劣,他真的很期待。
“我是看中他军事上的能耐,没有秦王,西北不保,我们也无法横行沙地。”蛮夷的兵马长驱直下,所经之处寸草不生,百姓、商人流离失所,无所安居。
他便是战乱下的遗孤,读了几年书却生计无以为继,只好另寻出路。
“哼!你倒是推崇他,我就不信西北少了他便会守不住,好歹大明是泱泱大国,怎么可能连个能打仗的将领也没有?”
秦王是号人物,可惜他没机会会一会他,他燕北秀崛起时,秦王正因伤隐退。
“文先生,你别扫兴,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丢了就丢了,难道秦王府还会大费周章的寻人不成?”贼六眯着老鼠眼,桀桀桀的低笑,贼头鼠目的盯着荷心等人。
“没错,就干这一回,抢了就立即出城,黄沙几万里,看他们往哪里找人去!”燕北秀正要往前一跨,面色一肃的文先生忽地拉住他。
“城管来了。”
他一啐,“真是晦气。”
众人随即闪身出集市,往东市去购粮。
城管,说好听点是代替衙门看管城里的大小事,帮百姓解决一些不需要上衙门的私人纠纷的巡城官,虽无品阶但领官府俸禄,每日行走城中各角落,见有人行恶事可立即拘提。
但事实上那是一群不学无术的地痞流氓,仗着和当官的扯上一点关系便鱼肉乡里,自以为是城中一霸,常常向商家、摆摊的小贩索要银钱,简直是以官家身分光明正大的行勒索之事。
他们横行霸道、嚣张跋扈,看到女人就调戏,见着了貌美的小姑娘、小娘子还会动手动脚,甚至强抢民女,掀摊子、吃东西不给钱、欺负老人小孩都不算什么,要是缴不出他们要的数目,还会把人家的闺女玩弄一番再卖入青楼换银子花用,可说是无恶不做,罪大恶极,城里的百姓怨声载道,每个人见到他们都绕路走,避得远远的,免得被找麻烦。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么多人围成堆是想闹事吗?散开、散开!都给本大爷滚远点,不许挡路……”
带头吆喝的是一名身着绸服的阔嘴男子,他腰缠玉扣腰带,胸前挂了个狗牌似的银制长生锁,有女子的巴掌大,重达一斤,年约三十,略胖,眼袋浮肿,满身酒气。
“哎呀!我的枣子……”全给踢翻了,磕伤的枣子肯定卖不出去,这个杀千刀的,比土匪还可恶!
“嚷什么嚷,信不信我让你有吃不完的牢饭。”他伸手端走一碗刚煮好的馄饨,呼噜噜的吃得痛快。
“没事、没事,爷儿你请,要不要吃点卤肉?小老儿孝敬你。”识相的摊主主动送上吃食。
“呵!上道,今儿少收你两个铜板,十八文。”嗯!这肉卤得真入味,软嫩有嚼劲。
他一怔,“上次不是才十五文,怎么今儿是二十文?”
“涨了。”什么时候涨由他说了算。
“张爷,我们是做小本生意的,再这么涨下去就没赚头了,只好收摊回南边种田去。”摊主是有苦难言,有气难吐。
原本的摆摊费是一日五文,大家都穷,紧一紧腰带也能凑出个数,好歹把东西卖了便能赚几十文。
可是自从换上眼前这个城管,那真是来吸百姓血肉的,一开始还不敢大涨,一文、两文的往上涨,还随他高兴多收几文,或者把人家卖的东西拿走一大半,叫人欲哭无泪。
后来见没人反抗便胆儿肥了,狐假虎威的一再加钱,涨得有些人实在生意做不下去,只好改为走街串巷的兜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