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州又点头。
此时将近正午,马文州在太阳底下晒着也不好受。王雨云指的地方上头有块凸出的岩壁,可以挡点太阳,一人一鬼就在那里驻足片刻。
王雨云掏出水瓶喝了一口,问马文州:“咱们大概还有多远到啊?”
“不远了。这是第五个点位,还有一个。”
王雨云拧上瓶盖塞进包里:“那干脆爬完吧,我还想中午吃饭。”
接近马文州口中的“第六个点位”时,王雨云扭头看向他。
“哥,你老实告诉我,这真是唯一的路吗?”
马文州沉默。
王雨云瞪大眼睛:“你坑我?”
马文州点头。
王雨云整个人靠安全绳固定在铁索上,又不可能跳起来打他,只能掏出一块饼干咔喳喳咬。
“我们也可以从山那头爬天梯上去,但坡度太大,我怕你害怕。”
王雨云心里好受点,但还是说:“你这个解释本身就不成立你知道吗,太苍白了。你应该直接让我自己选。”
马文州说:“可你十三岁坐大摆锤的时候吐了。呕吐物从天上飞驰而下,我还帮你处理了一部分。”
“哈?哈?!”王雨云炸毛,“不要突然说这种话可以吗叔叔,我不想知道自己从小生活在你的注视下啊。”
他收好饼干包装袋,气鼓鼓地拎着铁链继续向前爬,马文州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终于从两掌宽的峭壁上下来,王雨云简直是扑到了地面上。
他感动得要哭:“地面耶,真的是地面。”
这是个已经废弃的村子,从前的村民都已经易地搬迁到了别处,免去了不与外界沟通的苦楚。
马文州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带着他走进村子。
小径上已经遍地荒草,马文州一面辨认,一面带他走向村中深处。
王雨云远远看见了他要找的地方,无语地扭头。
“叔,你这真的不算侵犯他人财产吗?”
马文州推开村中唯一完好无损的院落,转头说:“你们管不着我。况且他们已经不要这些房子了。”
不怪王雨云说,马文州这几年不知是怎么弄的,屋里甚至有市面上流通的大部分家电。
他从厨房拎了一袋未拆封的米问:“你吃什么?”
王雨云正对院落的完整啧啧称奇,问马文州:“这是结界术吗?”
马文州嗯了一声,拎着米袋回了厨房。
他当然知道王雨云喜欢什么,东西也是照样买的,只是因为刚才他发了脾气才走个过场。
王雨云吃饭时果然表情奇怪。
马文州说:“你看院子的时候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