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脱掉上衣,在幼宜面前坐下。
贲张结实的?肌肉上,青紫的?棍痕快比上她小臂粗,破开的?血肉仿佛叫嚣的?凶兽,拖了一天时间,淤青蔓延的?更加可怖。
换作?其他人,肯定会被吓到。
幼宜没有,他们书本?上的?某些图案,或者?她真?实见过的?,都有比这可怕很多。
伏城顿了下,担心说:“怕就算了。”
他身上除了这些,还有陈年旧伤,腰上那道疤更是粗长,是她这样白嫩的?肌肤上从来不会有的?。
“我才不怕。”幼宜用生?理盐水帮他把?绽开的?伤口洗干净,柔声说:“我毕竟是学医的?。”
虽然现在还只是半吊子的?医学生?。
幼宜用盐水洗了一遍,然后用大棉签粘碘伏消毒,仔细的?大范围消毒过三遍,才敷上纱布。
幼宜说:“要每天换药,你不要自己弄,我来。”
伏城答应:“好。”
伏城去房间拿了件干净的?衣服来穿上。
幼宜目光停在他后背伤疤上。
“你这伤,怎么来的??”
这伤不是小伤,还缝了那么多针,说不定,还要从生?死线上走一遭。
伏城衣服穿好,后背所有的?痕迹也都消失在她眼前。
他转回身。
其实……并不想太让她看到。
“你捱过十分钟了吗?”伏城问?她。
幼宜愣了下。
上次伏城说,好奇他的?话,先捱过十分钟,他就告诉她。
幼宜眉头拧起?来,她手指逐渐抓紧,不满说:“你连我也不告诉。”
多过分。
是连她——
都不告诉。
她以为,她都可以知?道的?。
她这语气,谁受得了。
伏城眉间微动,语气也放柔了。
“都过去了。”他说。
在那次悍然越线的?挑衅中?,4名兄弟牺牲,冰峰雪谷之下,染了整片河滩的?鲜血,他也受了重伤,做了两次大缝合手术,而身为总指挥官,他在这次受伤之后,选择了退役。
可听度……并不怎么高的?一个故事。
两次大手术……
幼宜眉头都拧了起?来。
“爷爷不知?道?”
“不知?道。”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是一个在医院捱过去的?,没有告诉家里?任何?人,所以退伍的?原因,爷爷也一直不知?道。
老爷子一直觉得他是无端退伍,甚至好几?次动辄棍棒,他都是闷声扛了下来。
“不疼啊……”幼宜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