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敏锐捕捉到一缕并不友善的视线!好似来自、宫门之上!?
她不好挑帘子看出去,但谢安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已是向宫门望去!
宫楼巍巍,倒没瞧见特殊的人影,但在那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
张太保战战兢兢,“太、太傅来信说,恐是赶不及了。”
捏着远境在看迎亲送嫁仪仗的赵见深,把唇抿成了直线!
“您、您还去么?”张太保不得不再问一嘴。
赵见深正好看见谢安朝这边望来,春风得意、叫人嫉恨!
“去!”捏紧远境的他,断然答道,“何况他也未必赶不回来。”
张太保心里苦,这怎么可能赶得回来呢?人谢师就是算准了他赶不及,才给撵过去的。
虽不是去西南,但从大同府巡边回来,也没这么快的道理!除非冠军侯会飞!
“他会回来的。”赵见深相信萧回会有办法,否则也太废了!于他并无大用。
收起远境的赵见深,揉了揉被辣到的眼睛,遗憾于没能看到明悠,又恨她临过宫门,也不张望一二,难道半点眷恋、不舍都无?
哪怕打定主意,就算她嫁了人,来日他也不会嫌弃,可真到了这一日、这一刻,他还是难受得厉害。
“悠悠……”赵见深眯着微狭的柳叶眸,阴翳而沉郁,“摆驾。”
“摆驾——”张太保立即唱来,将赵见深迎下宫门,但他并未立即出宫。
与此同时,太皇太后倒已上了出宫的凤辇,晃晃悠悠的问,“皇帝何在?”
“禀娘娘,陛下应当还在谨身殿,晚些才会去赴宴。”随侍宫人禀道。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晚些去也好、”
至于好什么,她没说,也没人敢问。
……
宫外,市集街巷上,各处都在谈论明悠出嫁,谢安娶亲这事。
尤其是在听说长公主府的红妆足有一百二十台时,出来围观、谈论的人愈发多了!
东胜街上,叉腰嗑着瓜子的胖婶,还在给船客们讲,“你们可别小看了咱这条小船,长公主初到京城时,经营的就是咱现在这条,欸!那时候那叫一个破哟!客人都没一个!
胖婶我啊!一直在这儿打苍蝇!后来萧掌柜来接手了,这才慢慢繁华起来,如今咱可也是一座难求的贵人船了!”
“吹吧!你接着吹!谁不知道这船是你自己的啊!人长公主买下这船后交给你,你为了将来能便宜买下来,一直不好好招呼生意,客来了还给直接赶走!
后来吧,长公主果然不要这船了!你是五两还是十两买下来着?你还沾沾自喜的跟我们哥几个讲!”附近的船老哥立即拆穿!
“胡说八道!我哪来五两银子买?明明是萧掌柜接手了!”
“诸位诸位!别听她瞎扯!到咱这船来,长公主可是真来过我这船喝茶!”
“对对对!京城谁不知道长公主爱喝茶!尤其爱喝奶茶,就我这儿!京城第一家奶茶,来喝一杯尝尝?”
“当真?那来一杯!”赶不及去围观十里红妆,也挤不进去的,就在这东胜街尾的港口船摊里,喝一杯长公主奶茶,吃些长公主点心,用点长公主饭食,也很美滋滋!
尽管不知道真不真!但有一点很真,那就是长公主初来京城时,确实是在这儿当过一阵子船娘讨生活,后来才被好心的谢夫人接去杏花巷。
“你说当初我娘咋不来接长公主,兴许现在就是我尚公主了!长公主是真知恩图报啊!”
“得了吧!就你这歪瓜裂枣的样,长公主能以身相许?”
“咋不能?长公主就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