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初雪那日,她曾给他的瓷瓶装满了药丸。
如今一颗不剩。
谢似淮还不省人事。
只能说他把药丸都扔掉了。
楚含棠没时间想下去了,迅速地从棺材里爬出来,“谢似淮?谢似淮?你醒醒。”
谢似淮眼皮一动不动。
楚含棠看着不断壮大的火势,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心急如焚,想先带谢似淮出到灵堂外面。
再晚些,他们可能都要烧成烤肉……不,是烧成一块炭了。
只是她一碰到他就险些落泪了。
一个人怎么可以在短短时间内瘦那么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
碰一碰,都要硌得疼死人了。
慢着。
痛感回来了?
太好了,她也不想总是让他承受自己的疼,这样太不公平了。
楚含棠无意地扫了一眼棺材里。
里面有蓝宝石银耳坠、深红色木簪子、小刀,虽然时间紧迫,但她还是弯腰捡起来,揣进袖子里了。
谢似淮要是醒过来,应该也想见到这些东西的,得要拿走。
火势更大了,似要吞噬掉他们。
楚含棠赶快地走到谢似淮前面,将他放到自己背上,半拖着他,然后竭力地朝着外面走。
刚走到灵堂外面,房梁便接二连三断裂下来了,滚落在地。
这个时候已经惊动其他人了。
郡主府里的其中一名下人猛地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起了,不约而同地奔向灵堂来,见到大火,捧雪扑火的有,去拎水扑火的也有。
“小心!”
“把那一边的火先灭掉!”
郡主府下人们训练有素,刚看到大火是心慌了一刹那,但很快便采取行动灭火了。
虽说这火不容易扑灭,但能把伤害降到最低也可以。
楚含棠将谢似淮放在远离灵堂的屋檐下,想冲去找池尧瑶拿药,却正好碰上向灵堂跑来的池尧瑶。
池尧瑶见到她,恍惚了一下。
“含棠?”
楚含棠点头如捣蒜。
她急促道:“是我,以后再跟你解释,池姐姐,我之前不是让你准备多些解巫术的药么?谢似淮还没吃药,你有没有带着在身上?”
池尧瑶忙把挂在腰间的小瓷瓶递过去,“在里面。”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也清楚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人命关天,谢似淮的安危最重要。
楚含棠接过她的小瓷瓶,跑向谢似淮,将一颗药塞进他口中。
池尧瑶也没闲着,不知从哪里拿了一碗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