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也很好奇富天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她,这个大司徒可不是没事会找别人串门子的无聊人士。
所以在一堆礼仪、场面话的形式过后,花吉莳直接问她的来意。
而富大司徒也很干脆地直言道:
“听说国师前些天治好了颂莲王君的睡疾,在下深感佩服。不过,本官认为,让颂莲王君得以醒来,并不表示已经治好了他身上的病症,是这样没错吧?”
花吉莳淡然一笑。
“没想到长卿大人不只治理国政有方,同时亦是一名高明的医者呢。”
“本官并非医者。只是比别人多看清一些事实罢了。”富天虹微笑地低头啜口茶。
“是吗?愿闻其详。”花吉莳拱手道。
“本官虽与颂莲王偶尔有些政见不合,但事实上,本官相当地欣赏她。”
“您欣赏人的方式,相当地与众不同。”花吉莳忍不住笑了。
富天虹并没有因为被嘲笑而生气,仍是以一贯沉稳的口气道:
“老实说,本官并不在乎你,或者颂莲王的信或不信。这些都没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本官这一生所追求的,是更重要的事物,求的是国家千秋万代的平安稳定,永世不替!”
花吉莳有些哑然地望着富天虹脸上的刚毅神色,那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执着,而且非常热切!
在她还没开口说什么之前,富天虹灼灼地看向她的眼,沉声问:“国师大人,守护盛莲国的稳定,是你,与你们花家世代的责任。你们家族两千年来,以宗族长的生命为烛,一代又一代的守护盛莲,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才换来这块土地的平安。然而,本官还是要告诉你——还不够。你们花家做得还不够!”
“不够什么?”花吉莳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被一种奇怪的压抑围困着,好不容易才能开口问。这人,到底在暗示什么?!
这次,换富天虹露出嘲弄的神情了,就见她道:
“本官一直在猜,你这个宗族长是否仍是什么也不知道?而今,听你这么问,便知道你果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花吉莳忍着气,问:
“如果你愿意明白直说的话,相信我们可以节省许多本来无须浪费的宝贵时间,让彼此留点余暇,好好准备今晚宴会事宜。”
富天虹抬手安抚她,道:
“这里不是方便的说话地点,本官就不多说了。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周夜萧必须死!”她一字一字道:“为了颂莲王,周夜萧不能活。事实上,他也活不了,你能以血唤醒他一次两次,却唤不回他的命!”
“富大人,你不该说这种话——”花吉莳怒斥。
富天虹笑了笑:“明日,本官会上门拜访,到时你我可以好好详谈。至于周夜萧……听我的劝,别白费力气了。”
说完,也不理会花吉莳是什么表情,拱手告别,转身离去。
莲变
季如绘没有找到莲衡,她在找莲衡的途中,在中宫回廊处遇到了颂莲王。她知道颂莲王对她的印象极差,本来就瞧不起她女宠的身分,认为堂堂一个女子,去当一个苦役、吃着粗食淡水,也好过跪在男人脚下乞得锦衣玉食。后来又痛恨她的存在让莲帝沉迷,甚至为她拒婚。所以季如绘并不怀疑颂莲王心中可能会存有除掉她的念头。
欣赏一名女强人是一回事,然而知道这个女强人讨厌自己,无时不等着寻她错处,给她致命的一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不小心遇到了这女人,还是躲远些好。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