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点上头的歌曲了,我念歌名,麻烦你写下来。”
“若你点的,是他们不会唱的,这不是为难人吗?”
季如绘很理所当然地道:
“你是皇帝,你想听什么,难不成还得被局限在这三十首里?”说完,又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催促着他快快动笔。
这样的急切,让莲衡也开始对这个“绿岛合唱团”非常地感兴趣起来。
能教凡事不在意的季如绘如此紧张的合唱团,想必是不同凡响的吧?
“靠!你好样的季如绘,当我是钱柜ktv啊!”花灵仰天长叫。要不是狼嗥学起来太有难度,加上现在不是晚上、今天不是月圆,她一定马上跑到某个山顶去鬼叫个够!
“没天理!太没天理了!只剩三天耶,叫我怎么在三天之内将这三首歌练好?!太过分了!季如绘,算你狠!”
李格非任由花灵在一旁走来走去咆哮,在她发泄完之前,正好可以好好看一下刚从宫里传送过来的歌帖回文。总要有人仔细看完这份公文,了解三日后进宫的注意事项,若是一个不小心犯了忌讳可就有命进去,没命出来了。
花灵打从看到那三首皇帝钦点的歌曲后就发狂了,哪会再去注意其它的?
“也不想想我为了确认她的身分,有多用心良苦哇!三十首歌里,我就放了‘绿岛小夜曲’、‘橄榄树’、‘今山古道’她到底有没有看到?!这些可是我大学参加歌唱比赛的招牌歌耶,居然被嫌弃了!还敢在上面评说太老气!真过分!”花灵还在“该该叫”,叫得比被踩到尾巴的流浪狗还凄厉。
李格非终于看完了文件的所有内容,手指在文件上写的三首歌上点了点:
“这三首歌,我没听你唱过。”他比较在意的是这一点。
“当然没听过,那些歌不是我的风格,我没学过!”她没好气。
“你不会?那三日后的晚宴,你还是坚持要去?”
“当然!”花灵抬高左手,露出包成棉花棒造型的食指。“我贡献了那么多血,终于让周夜萧醒过来,他也会随莲膧进宫参加宴会。而且我合理怀疑花吉莳将会有什么动作在那天做出,我们怎么可以不在场?重要的时刻却缺席,如何对得起我流出的那一盆血?”
“既然如此……”他将眼前得意乱晃的手指挪开,凉凉道:“就快些将合唱团的人集合训练新歌,你虽没唱过这三首歌,教给他们唱也应该不会有问题,是吧?”
“当然!只要我花灵想做的事,还没有被难倒过的!我现在就想办法把歌词想出来!没想出来的部分就自己掰!”她立即四处找纸笔。
李格非笑了笑,由着她去忙,转身出门召集人手去了。
花灵趴在桌上抓耳撩腮,一边咒咒念念——
“靠!嫌我的歌太老气,你选的‘酒矸倘卖呒’就多新啊?还不是老歌一首!还有你选周杰伦的歌我也没意见,但为什么要挑这一首?‘霍元甲’这种光歌词就多到压死人的歌,你也好意思点来为难我?太过分了!最后这首‘哭泣的骆驼’,我的妈啊,齐豫的歌耶,当我是歌神吗?啊啊啊——”再度崩溃中。
从国中开始,季如绘与花灵都一路同校,有时甚至同班,尤其大学更是同班了四年。虽如此,但两人之间的交情仍是泛泛,只比路人甲好一点。毕竟个性完全不同,可是就是有缘,现在花灵知道这是什么缘了,孽缘!
果然是花灵!季如绘虽然已经知道应该是她,但真正亲眼看到时,还是忍不住微微地激动了下。
虽然两人没什么交情,而且在高中时期还有一点点交恶——主要是因为她见过花灵被打成猪头的惨状。而且,也因为好心帮她叫救护车,而致使花灵在校外打架的事被学校知道,狠狠地被记了一个大过。季如绘并不清楚是见到花灵的狼狈样比较被记恨,还是记过的事更被在意一些。总之,花灵就此对她有点怨恨就是了。
前情种种此刻也无须再提了,两人被丢到这个时空来,再怎么不亲不熟的,总也是同乡人,也就亲切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