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宾馆的时候我每天除了看电视就是睡觉,实在不知道该干点啥,人生也没了目标。
本来我是想去找万法通的,那老家伙在我进去的时候给我来了一个卷包会,真够仗义的。
我非得找到他,向他讨个说法不可。
可一想到胡国忠交代我不要乱跑,说不定啥时候就有用到我的地方。
所以找万法通的事情也就被我暂时搁置了。
别人的话我可以不听,但胡国忠的话我是不敢不听,毕竟人家有能耐,说弄死我就弄死我,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就这么在宾馆浑浑噩噩的过着,好在有从黄商那里搞来的十几万块钱,且花不完呢!
那天我去吃晚饭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九哥?九哥?是你么?”
我扭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我以前的狱友汪小海。
这家伙以前因为调戏妇女,被判了个流氓罪,且得在里面待着呢!
后来因为政策变更,流氓罪被取消了,这家伙竟又被无罪释放了。
在里面的时候就属我两关系最好,你要问为啥的话,那就是臭味相投。
这家伙是离了女人一天都活不了,对女人仿佛有着一种病态的执着,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流氓罪进去了。
到了里面之后好几年看不到女人,这家伙便一个劲儿的缠着我讲神仙搞破鞋的事儿。
说实话,那个时候狱警们总说我宣传封建迷信,其实有一多半都是他的功劳。
他要不总缠着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才不愿意提呢!
汪小海见真的是我,表情很是惊讶,“九,九哥,您这是越狱了?”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滚你妹的,老子刑满释放好不好。”
“哈哈……九哥,你唬谁呢,就您犯的那案子,枪毙都算便宜的,这要搁古代,都得万刮凌迟。”
这小子那都好,就是这嘴实在是不会说话,他不知道刚从里面出来的人最忌讳这个的么。
我作势要打,他赶忙嬉笑着求饶,“九哥,九哥,跟您开个玩笑,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啊,今天咱哥俩碰上了就是缘分,今晚我请客,给您接风洗尘。”
说了这么半天,这还算是句人话。
汪小海这两年混的不错,出了之后干起了倒爷,从港台那边往内地倒腾一些唱片电影之类的。
他干的这行要是换做以前还得来个二进宫不可,但是现在政策放开了,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处于默许的状态。
吃饭的时候,汪小海给我讲述了他最开始干这行时的不易,但现在好了,半年就挣了一套房,一年后又买了一辆车。
现在他是房也有了,车也有了,还谈了一个上大学的女朋友,就等着女朋友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人生可以说是达到了巅峰。
他问我出来之后有没有想过要干啥,像我们这号人工作不好找,很多工厂都不要,如果实在没地方去的话,就跟他一起倒腾唱片。
我还不至于落魄到要跟他混的地步,再不济我还有我爸妈托底呢!
我让他顾好自己就行了,不用为我操心。
汪小海这时才恍然大悟,倒是忘了我在香港还有个有钱的爸妈,替我操心纯属是多余。
期间我们又聊了许多,吃完饭后,汪小海说我在里面憋的太久了,非要带我去桑拿房放松放松。
我问他桑拿房是正规的么?
他说是正规的。
正规的那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