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闻言喜出望外,赶忙说不嫌弃,有人肯送他回去,就已经烧高香了,于是便对着林小甲千恩万谢。
二人一拍即合,陈老汉很快便带着他来到了车旁。
车就是李大宝用来送货的大面包车,林小甲以前开过,开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若是换个陌生的车辆,他还真有点发怵。
二人坐上车后,便开始向着目的地驶去。
期间无聊,林小甲便问起了陈老汉在省城的生活怎么样,还有就是他儿子在中山小区给他买的那个房子。
“陈老汉,我以前就是在省城上的学,对那也算十分的熟悉,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中山小区啊,该不会是那些当官的修的不对外小区吧,房价应该挺贵的吧?”
陈老汉笑呵呵的说道,“哪有什么不对外小区啊,不过房价确实挺贵,八千一平呢!”
当听到这个价格之后,林小甲惊的直咋舌。
那个年代的平均工资才不过三四百块钱,八千一平的小区,干到死也不够买个厕所的。
看来陈老汉的儿子在外面是真的发大财了,一般人怎么买的起啊!
一说起这房子,陈老汉的脸色便觉得有些不自在,林小甲赶忙问他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八千一平的房子,我本以为会住的安稳,哪承想我儿子就给我买了一平,我躺在里面腿都伸不开了。”
林小甲听罢之后哈哈大笑,“陈老汉,你在说什么胡话,一平的房子,怎么住人啊!”
“再说,买房子哪有只买一平的,人家开发商也得肯卖才行啊!”
陈老汉不自觉的撇了撇嘴,“就是只有一平,我问过我儿子,没比这更大的房子了。”
林小甲也是嘴快,听他这么一说,便打趣道,“那您这一平的房子可不叫房子,那叫墓地。”
林小甲也是口无遮拦,人一上了年纪之后最忌讳的就是这些,陈老汉听完之后脸都绿了。
他这个时候才意会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跟陈老汉解释,自己只是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
陈老汉却是无视他的道歉,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
林小甲几次示好无果后,也只能是闭嘴不再说话,聚精会神的开着车,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开车上路,偏偏又是晚上,路途不熟悉就不说了,关键是两旁连个路灯还没有路灯,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仅凭着两个昏暗的车灯照明,没给开沟里就已经很不错了。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车子快要到达省城的时候,也不知那跑来一个钉子,竟是将左后的轮胎给扎爆胎了。
好在林小甲听陈大宝说过车上有备用轮胎,只能是硬着头皮下车,摸着黑把备胎给换上。
这破车不光车灯不行,轮胎上的螺丝也跟锈死了一样,光是拧下来就废了他不少的力气,待把备胎换上去之后,已然是累的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从他的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双手,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他本以为给他擦汗的是陈老汉,心说还算这老家伙有点良心。
于是便下意识的按住了他的手,想把手帕接过来自己擦,一个大老爷们儿给另一个大老爷们儿擦汗,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可等他刚接触到对方的手时,手心就传来了一阵冰凉,从手心透过全身,瞬间就如同坠入冰窖一样打了一个冷颤。
这陈老头是不是肾虚啊,六月的天气,手怎么就凉成这样。
再细握之下,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触之细腻光滑,手指纤长,这明明是一只女人的手。
林小甲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扭过头后,就见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衣站在他的身旁,脸色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看着他。
手里还拿着刚才为他擦拭汗水的手绢,只是那手绢上染着的不是汗水,而是点点猩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