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霜岚上辈子就不怎么爱榻上这事,为此没少跟霍崤冷战争吵,但自己从没松口,不想做就是不想做,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强求她。
就算上辈子的她那么爱美,每日不厌其烦地保养,也完全是为了取悦自己,而不是让他人亵玩。
这么一想,其实霍崤和永嘉才是天生一对啊,都是重欲之人,肯定合拍。
而自己这个捡漏的,真像横插鸳鸯间的大棒。
赵霜岚慢悠悠端起茶碗喝一口,莫名觉得这辈子的霍崤,好像比上辈子要多话一些。
上辈子的洞房夜,两人纯属盲婚哑嫁,哪有这么从容?霍崤多半不好意思说什么,她也是含羞带怯不愿多言,以至于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
这也就是她对榻上的事儿没兴趣的源头,霍崤太过强壮,自己完完全全就是找虐。
赵霜岚想过舒服快活日子,没道理现在就要委屈自己。
“你坐啊。”
霍崤虽心有疑惑,但还是连忙面对面坐好,头点个不停,“公主你说。”
赵霜岚努力忽略他的话,表情认真道:“我身子弱,你过于强壮,往后房中的事,你得多听听我的意见,不能不顾我意愿,更不能让我伤了身子……”
霍崤看她把房中事拿出来说得这么坦然,反倒有些扭捏,点点头,“好,公主我知道了。”
方才那会儿,他抱起公主可怜的小身板,还没有他半个身子重,尤其是小胳膊小细腿,他才搂起来,就看她哭得凄惨,娇娇小小的身子,实在太过稚嫩,自己又过于粗壮。
赵霜岚见他答应,也松了口气,心里头想着孺子可教,那自己也不能过于小气。
她沉吟道:“你也看到了,我身子受不住你,多谢你体谅,但你若是有需要,我也陪带了不少侍女来,你可以……”
霍崤没有感激,面色一凝,猛地站起身,俊逸的眉眼十分端肃。
这才明白方才为什么会有侍女进来收拾个不停,哪有人家侍女这么不长眼,在新婚夜妨碍新人圆房的?
“其实公主心里也瞧不上我,也觉得我们霍家低人一等?”
赵霜岚有些诧异,“我没这么说过,霍家平定北漠,战功赫赫,颇受看重,我怎会看不起?”
“那为什么今夜就提这种话?是因为我配不上你,只能配你侍女?”霍崤愤然背过身,不等赵霜岚说话,一甩手就回了床榻,背对她而卧。
赵霜岚还要再说,却听到脚步声,是砌玉带着东西回来了,只能息声。
她端起一碗热鸡汤面细细吃了起来,这时才有时间思考,因为骤然重生而混乱的思绪也渐渐清明,时间的跨度太大,回忆还是有些乱。
心慢慢平静,那些尘封的记忆终于缓缓打开。
其实霍崤生气并不是没有来由,霍家不是什么世家,而是新贵,还是从泥地里起来、没有什么根基的新贵。
永嘉嫌弃霍家,不愿嫁给霍崤,便是如此,更为重要的一层原因,是霍家兖州的出身。
兖州那个地界很特殊,从前大庸势弱,兖州被北漠占领,即便身在北漠,但霍家仍旧一心向着大庸,兖州能被大庸收回来,这其间,霍家功不可没。
但人心难测,即便霍家一片冰心,皇帝也毫不吝啬赐下一等护国公的爵位,可大庸玉京世家仍然不待见霍家,除了不信任,更视其为异类,平日里或多或少都有轻慢。
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
赵霜岚捏捏眉心,是自己没找好时间,也忘记如今的身份,新婚便说这些,难怪霍崤会这么想她。
其实她对这些事并不在意,上辈子就从不插手政事,加之霍崤的死,带给她无可估量的财富和地位,此时就更不可能轻慢他。
相比而言,霍崤比她这个只知享受的公主有用多了,他能杀敌,可她连刀剑都拿不起来。
她回身看看躺在榻上的霍崤,他真是出奇地高大强壮,肌肉遒劲,魁梧有力,便是躺着,都像半垛城墙抵在那儿。
阔别一世,夫妻早已是陌生人。
赵霜岚这辈子的新婚夜,一夜好眠。
甚至许久没睡过这么完整的觉,中间一次都没醒过,这让赵霜岚的心情十分好,上辈子老了以后,光是起夜就不知多少次。
霍崤也早早就起身,自己收拾好后,就坐在那等赵霜岚,轮廓分明的脸上清冷冷。
他见公主起床之后繁琐无比,涂抹擦身,那个娇气劲儿真是令他叹为观止。
赵霜岚望着东边刚露头的金乌,还有落在窗棂上叽叽喳喳的小鸟,心情好得一塌糊涂,就连看霍崤的眼神,都比昨夜要柔婉许多。
她含笑走过来,艳若桃李的面上多了丝娇媚,好脾气地朝他笑道:“我要梳妆了,你要帮-->>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