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得入味,酸甜正好,吃一口。"
太过亲,也太过纡尊降贵,看红了每一双红颜眼。
她含入口中,为那入口即化的酸甜交错而拧了眉,吐出了核才道:
"谢皇上。"
"皇上,臣妾也要。"张德妃不依地娇叫着。
"江喜。"他挥手。
江喜立即舀了一小碗到张德妃的小桌子上。
"德妃请用。"
"谢皇上恩典。"暗自咬牙,闷了一肚子气,张德妃气白了一张俏脸。
"众爱妃,等会酒过三巡,朕想瞧瞧各位的绝活,表现良好者,朕大大有赏,或舞姿,或琴棋诗歌,让朕欣赏欣赏吧!"端起一杯酒,他与所有邀来共游的妃妾们干了一杯。
让宫女们送上正餐,表演节目当然是吃了半饱以后开始。
他真是一位懂得享受的男人呀!柳寄悠低头吃着午膳,也明了这男人把女人间的明争暗斗看成有趣的表演:这些天下绝色,都是为了取悦他而生的,只要别阴毒到伤害对方,各种名目的竞他相当允许。
女人,只是他的玩具吧?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常说京城第一才女是赵吟榕。你可有其它意见?"他低首附在她耳边笑问。
她看了他一眼:
"她确实是啊!"
"朕以为你更胜她一筹。"
"皇上想看两个女人互斗吗?"她低下头,叹着气。
这男人多么的风光得意啊!他要的各型各态女人都顺其心地绕在身边,他怎能不快乐呢?就连她这根"芒刺"都乖顺了下来,他当然会以不同的方法来寻乐子呀,否则他的帝王生涯就无趣多了。
"朕想让所有妃妾明白朕偏宠你的理由。"他心中自是明了后宫所有女子对他要立妃的事不以为然,就连各个顾命大臣们亦是赞同者少,反对者多。"怎么?你不开心?"
她虚应浅笑:
"如果要我开心,就别做为难我的事。"
"为难?让你展现才华叫为难?那是朕多事了?"他脸上的笑不见了。
又生气了。唉!
"恕妾身才疏学浅,不敢献曝。"
"下去。"他坐正身子,冷冷下令。
她盈盈起身:
"谢皇上恩典--"
"这不是恩典,你不必谢了!"他咬牙低语,最后用力打了下桌面,使原本热闹的场面霎时静得没一丝声响。
数十名妃妾皆惨白面孔以对,唯一仍然神态安详的,只剩下柳寄悠了。
她看了他怒容好一会,转身步下他首座的高台,昂着头如他所愿地下去,离开,回宫--然后一切如自己所愿,远离这些宠妃、宠妾,别让自己感到悲痛。
宁愿独居深锁重楼,亦不愿是成群丽色之一;愿意全然屈服,却不太过坚持自己的心,他可以去疼爱天下美人。但不要让她感到自己是其中之一,这种心痛,会令她因承受不住而尖锐,下意识要让他不快乐,否则抚不平自己的椎痛。
她不要当"最宠",倒宁愿当他"最厌"。好吧,就是最厌,然后老死不再相见。
自私的男人呀,禁锢女人身心,却又粗心大意地不能守护,但他是皇上呀,所以所以她连抱怨的权利也没有,活该呀
走出场地五丈处,后方传来轰然巨响,她没有回头,她的两个丫鬟回头看了下,低呼:
"皇上砸了桌子!"落霞叫着。
"皇上跨上他的坐骑呀!奔过来了!"挽翠叫得更大声。
然后两人同时大叫:
"小姐,快闪!"连忙要把小姐拉到有树的地方,免得皇驹驰过时,化为马蹄下的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