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这气候,燕州那边会更加严寒吗?
储轻缘不自觉想到了宗主,心中生出复杂滋味,脚下一不留神被积雪绊住,踉跄了一下。
他身体反应很快,前脚刚被绊倒、后脚就跟上来维持住平衡,但身后阿遥反应更快,立刻抢到他身边想扶住他。
本来已经站稳了,察觉到阿遥过来,储轻缘突然猛地拉住他,身体用力向一侧倾,同时伸脚绊了他一下。
毫无防备的阿遥立刻被掀翻在地。
储轻缘压在他身上抬起头,死死盯着这幅空洞的机械面罩,再次伸手想要揭开面罩,可面罩就跟牢牢焊在脸上一样。
储轻缘狠狠咬牙。
不断地猜测、试探,却始终得不到答案,他不禁生出怒火。
“是有什么机关吗?我就不信打不开!”储轻缘在他脖颈处不断摸索,却怎么也找不到揭开面罩的方式,焦灼得几乎要暴跳。
阿遥一把掐住他的手腕,制住他。
储轻缘俯身吻了下去。
可阿遥此时紧闭双唇,储轻缘只能吻在冰冷的金属机械上,即使胸膛紧贴着,也感受不到对方的心跳,仿佛一具已经死去的躯体。
——是你吗?是你吗?
他在心里反复不停地问。
这时,院落外突然传来骚动声,好像有大群武装士兵向院落这边围过来,中间还夹杂着不少侍女们的惊声尖叫。
——出什么事儿了?!
储轻缘抬起头,立刻警觉。
他被囚禁的这处院落与外界隔绝、布满重重守卫,如果连他这里都出了动乱,那外面肯定是出大事了!
——难不成是宗主……
再顾不得纠结身下的全甲兵到底是谁,储轻缘跳起来,浑身戒备地盯着围院出口处。
一个侍女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传来:“我不是清河四部的人呀!我母族是恒川部!我只是嫁到了清河四部!就这样你们也要赶尽杀绝吗!”
“只是抓你过去审问,清河四部叛变,你还是配合一点的好!”士兵说话的声音伴随着拖拽声和挣扎声。
“被你们抓去审问的就没一个回来过!!!”嘶吼完这一句,侍女的声音再没出现了。
储轻缘睁大双眼,面露惊惶。
——清河四部叛变?连外嫁的侍女都不放过,是叛变到何种程度?清河四部可是南陆各部族中人数最多、势力最庞大的部族。
他清楚此前宗主与清河四部有过节,但过节跟叛变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如果清河四部真叛变,宗主在南陆的统治必然受到严重打击,到底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冲到院落口,果然守卫拦住他。不过立刻就有士兵上前阻止守卫,向他鞠了一躬,道:“杏林大人,宗主在泊落族旧址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