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少,你会怕吗?”窦任不答反问。
“怕什么?”
“如果因为这件事,我们遭到别人的追杀,那你会跟着我们一起跑吗?”窦任的声音融进飞逝而过的街景里,听起来有些模糊。
这年轻男子只比他大出几岁,但乌韫总觉得窦任比自己成熟好多。
他下意识回过头。
春月侧躺在座椅上,帽衫的帽子盖住半张脸,面朝椅背一直没有出声,乌韫也不知她是睡着还是清醒着。
“我没在怕,你别小看乌家啊,在这一行里我老豆多少有点话事权的。”
乌韫紧了紧拳头,语气认真:“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跑的,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我会努力不给你们拖后腿的。”
窦任哼笑了一声,这一次破天荒没调侃少年人认真许下的承诺。
“不过,要是真有人想对她不利,还得过了欧生那关呀。”
好吧,乌韫这个时候倒是记起了欧晏落的“优点”。
“现在她都不是直接under欧生了,你觉得欧生还会保她?”窦任斜瞥他一眼。
乌韫撇撇嘴,那老男人喜怒无常,他哪能猜透他的心思?
国道被大货车碾得凹凸不平,车身震颤晃动,窦任放慢了一些车速,望着看不到尽头的道路,叹了口气:“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顺其自然吧。”
春月是睡着了,成功杀一个人,就像做爱高潮了一次,杀十个人,就是连续高潮十次,肾上腺素短时间内高涨到临界点,事后是很疲累的。
身处“全力战斗状态”时,她的眼睛像是有了透视功能,能看清目标人物皮肉下的一切。
大动脉,肋骨,脑子,心脏。
要求的是一击致命,不允许有一秒浪费。
杀完人她还得找回理智去把“开关”关上,重新贴上封条,不让自己继续暴走。
在车上她睡得挺沉,像是心安理得后整个人都松了劲儿。
没做梦,又或者做了,但她记不得。
车开开停停,窦任来后排唤她起身时她不愿睁开眼睛,伸手要窦任抱。
窦任一颗心让她捏得死死,没多问,直接把她从车内抱出。
像个受伤的小孩,春月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轻抱住他。
脸还是藏在帽子下,鼻子埋进窦任的肩膀里,她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我不是累哦,就是懒。”
“嗯,我知道。”窦任用鼻尖蹭过她耳廓:“辛苦了。”
负责拿换洗衣物和其他东西的乌韫看到这一幕心中难免吃味,但更多的竟是……羡慕。
看到嗑的cp撒糖了,估计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他们没直接回羊城,车子往另一个方向跑,今晚在临市边界的一处温泉山庄过渡一夜,这里是乌韫父亲的地盘,乌韫拍胸口保证这里很安全。
山庄依山傍水,非周末时生意冷清,隐在夜幕里的温泉别墅亮起的灯火寥寥无几。
叁人都饿了,市郊温泉山庄不像城市五星级酒店那样能有二十四小时rooservice,乌韫又不想让山庄工作人员打扰到他们,放下手上东西便准备再次出门,去山庄附近的农家乐买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