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心底那些因她而激荡起的甜,化作刺向我心腔的刀刃和酸苦。
皆成了,我无法解开的死结。
我终归不敢细想,吕秋雨和那个女人一起入住旅馆是何等情形。恨不得脸上掛着鲜红唇印的她立刻在我眼前消失,又害怕她真的再一次离开。
她失落欲走时,我便不顾面上肆意的泪水,花费了周身的力气去輓留她。
「你别走……」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踮起脚尖去吻她的唇,我的自尊,却在她侧首避开的瞬间被击得粉碎。
「抱歉,乔夜。我朋友还在外面……」
这一刻,我似乎听懂了她话里「朋友」二字的弦外之音,便再次克制不住泪腺的汹涌,内脏被心底荡起的酸反復重刷着,不禁发起抖来。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像你我之前那样……亲密的朋友吗?」
我重復着从她嘴中说出的这个词,于唇齿间反復咀嚼,眼前好似被抹上一层雾靄,一时之间,狼狈得甚至看不清吕秋雨面上的神色。
到了嘴边的质问,又全部吞咽腹中。
那个女人是否也会像我一样,把双乳当作软糖餵给她吃?是否也会被她压在床上,被掰开双腿摆出羞人的姿势,任由她品尝支配?是否也会紧拥着她一遍又一遍流泪?
她似不忍面对我的颓丧,开口解释:「没有,还没确定关係。」
还没确定关係……这样的潜台词,我又怎会不明白?至少,吕秋雨对外面的那个女人的亲暱并不抗拒,且已有意……
我强忍着自己一败涂地的颓然,抬手拭去面上的眼泪,衝她挤出一个笑容。
「好啊,那我把房间借给你。但,只能分你一半的床位。这几天天气多变,我不想回家了。」
僵持了良久,最终,我听到她的字正腔圆的声音,带着半真半假的无奈和若有似无的感叹。
「是我借住你的房子,你怎样决定都好。」
我强撑起精神,整顿好情绪,方才跟着吕秋雨从里间出来。但面对环臂驻足在社行里的陌生女人,我始终没勇气再正面回视她一眼。
她身上的自信和张扬,是我不曾拥有的。每多看她一眼,都会让我生出无地自容的自卑想法来。
直到,我取下旧楼房宿舍的钥匙塞进吕秋雨手里,她带着她那名为「秦琴」的朋友离开,那些强压下去的酸楚再次漫过心头,我才捂住嘴巴哭了出来。
下班后,我回了趟家,匆匆吃过晚饭,便找了藉口回到旧楼房那边。只是也当真应了我的话,天有不测风云,去往旧楼房的半道上便刮起大风,等我到了地方,已然下起了豆大的雨。
毕竟是事业单位的楼房,有单独的供水塔和煤电锅炉,水房连着卫生间,位于每一层的楼梯口,洗澡十分方便。洗去一身风尘雨泞,等到了熄灯入睡的时分,我和吕秋雨始终没有找到能聊的话题。
窗外风雨大作,她背对着我,自觉睡在了较为靠窗的位置,腾出大半的床位给我。我不甘被她冷落,便擅自贴在了她的身后,匍匐在她耳畔,伸出右手搭在她腰侧,勾住了她的腰腹。
人总是这样,只有在既定的命运面前,因为强烈残存的不甘,才愿意孤注一掷。
「吕秋雨……」
只是低喃她的名字,用舌尖品尝她的耳骨,她便受不住,呼吸加重,刻意装睡而保持一动不动的身体颤了又颤。
我篤定,自己不甘心,吕秋雨又何曾甘心?
否则,她便不会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重新回到这里,故意令我痛苦。
毫不犹豫地下沉手腕,手掌侵入到她裤内,她的脊背瞬间也在我怀中僵硬绷紧,就连肩膀也因为过度紧张而吃力耸起。
「吕秋雨……」
右手指尖在碰触到她腿心那颗肿胀小巧玲瓏的凸起时,我又一次于她耳畔发出呢喃痴叹。
她再难装睡,便转过身来,将我压在身下不住亲吻,同时自顾自顶蹭我没入她腿间的指尖。
「乔夜,乔夜……不要嫁给别人……我爱你……」
借助窗外闪过的雷电亮光,我抬起左手,用指腹揩去她通红眼尾的湿意,心下酥麻一片。
「你带我走,去哪儿都好。」
落花流水,天上人间。
(一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