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大殿上的叛军都被斩杀,只剩杜如琢一人。杜如琢见大势已去也不再反抗,任由御林军的人压着他跪在地上。
萧瑾坐在龙椅上,问他,“你还有何话要说?”
“你是如何回来的?我明明安排了江湖高手在你回京途中杀你。”
“你在萧远身边安插的人暴露了身份,所以朕回来时没走官道。而且朕走之前没将那三千御林军带走,他们就在城外埋伏着。”
“城中的传信渠道都被我封锁了,他们是如何知道我要动手的?”杜如琢不甘心的问。
“这件事你就得问江侍郎了。”萧瑾说。
“不能传信,我不会找人带话吗?皇上走之前将统领御林军的令牌给了我,他们见了令牌就会听令行事。昨日早朝听信流言的大臣看着都很熟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都是你的左膀右臂吧。你当时那么得意,我又不是瞎子,怎会不知道?”江如星捂着胳膊说道。
杜如琢听到这,心如死灰的瘫坐着,他的计划被轻而易举的识破了,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他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嘴里喃喃道,“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杜如琢,你毫无功绩还能稳坐这个位置,皇上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自掘坟墓?”陈大人失望的看着他说。
陈大人与杜如琢是同一批进士,两人早些年也是关系极好,两家在逢年过节都常有往来。可自从杜如琢做了宰相,两人渐行渐远,杜如琢单方面断了与陈大人的所有往来,他不间断的找陈大人麻烦,陈大人念及旧时情谊,不愿对其出手。
可这次,杜如琢变本加厉,弑君篡位,他必死无疑。
“萧瑾是待我不薄,这我承认。但是宰相这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有人都因为我是宰相,巴结我,捧着我,不停的给我送钱。
时间长了,就不再满足,已经一人之下了,为什么不坐上那个位置,这样的话,全天下的人都要听我的。陈景行,我不相信你没有这样想过,别自欺欺人了。人都是贪心的,我不信你真这么衷心。”
杜如琢说完等待着,他想在陈景行的脸上看到被戳破心思的表情。这样,他就能把他所做的事当成理所当然,既然每个人都会这样想,他的行为又有何罪过。
可惜,并没有。
陈景行看着他,闭口不言,这个当初与他约定一起辅佐皇上,让全天下百姓都过上富足生活的少年变得面目全非。
杜如琢被压入大牢之后,萧瑾叫来太医为江如星治伤,伤口太深,太医当时就拿出特制的金疮药撒在上面,疼的江如星龇牙咧嘴,为了自己的面子,硬是憋着没有出声。大发善心的萧瑾赐了很多补药,还让太医每日为江如星换药,直到她恢复。
回到府中的江如星,被白玥拉着,检查了好多遍,江如星义正言辞的保证自己没有受伤,白玥才放过她。直到
“众位爱卿,会试总考官各位可有人选?”萧瑾对于主考官已经有了人选,就是自己一手提拔的江如星。
科举考试历来都是由朝中的世家大族把控,借着科举考试的名头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培养一些自己的势力。今年科举改革,士子的考核权力分散到了六部的尚书手中,为了方便考核官员汇总结果,上报朝廷,另设了三位主考官。
自然而然,这三位主考官成了世家大族眼中的肥肉,谁都想上来咬一口。萧瑾话音刚落,朝中大臣在下面窃窃私语,只有灵活转动的眼珠子暴露了他们对这个职位的觊觎。
江如星刚升为宰相,今日是她以宰相之位第一次上朝,这差事她不想揽也不能揽。不到三年,就到了宰相之位,朝廷中人虽然在明面上都巴结她,但暗地里肯定盯着她就盼着她出错,虽然她问心无愧,但架不住别人在背后找茬。
通过高建的事她已经完全领会到“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去年,他修建陵寝所用的砖石被人换掉,要不是高建多个心眼提前检查了一番,这陵寝修好了也要塌。高建是她举荐的,要是高建犯了错,她也逃不掉。
而且要是她主动开口,萧瑾和陈大人不可避免的会怀疑她的居心。即使她通过这几年的观察,萧瑾应该不是多疑的皇帝,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所以在其他大臣跃跃欲试想抢下这个位置的时候,江如星在看着眼前的台阶发呆。
“皇上,刘大人主持科举考试多年,学识渊博,经验丰富,臣以为,刘大人可当选科举主考官。”
说话的是张致,他中进士那一年刚好是萧瑾登基的第一年,看榜的时候就被刘杰榜下捉婿,当年,就娶了他的二女儿。刘杰是翰林院的学士,日常就是编编史书,以往也没这么在意科举主考官的位置,今天却把张致派出来给他开道,实在奇怪。
“刘大人虽然已主持科举多年,但今年科举制度改了,刘大人对新的科举制度并不熟悉。再者说,会试的考官要与考生一起在考试院呆十天,考试院阴冷潮湿,刘大人年岁已高,万一因此事落下病根,张大人你来负责吗?”钱大人说。
听到这话,江如星扑哧一笑,刘大人如今也不过刚过不惑,就年岁已高了,这要是在现代,还在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呢,这钱大人找理由也不找个更让人信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