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双臂环抱站得笔直,冷色的月光打在她侧脸上,让人看清了那与平时无二的神情。
比月光更冷。
是她熟悉的,习惯的,爱慕的。
少女头脑有些昏沉,神思却清醒,她昂首望着那张面容,毫不畏惧地与那双眼睛对视。
深沉的,幽静的,不起波澜的。
她多想看这明眸中再升起光,飘起雾,泛起水。
她看见过的。
那个夜晚在她身下哭泣的女人神情脆弱得要命,语气也是她从没听过的哀求,她求她不要,她说不可以,但少女恍若未闻,她按住她,一寸一寸舔咬着她的身体,然后……不行,不能再想了。
女人始终一言不发,端着的姿态依旧高高在上。好像在等什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少女双眼眨也不眨,她知道此时的她是什么模样,必定脸颊泛红,眉眼含春。少女比女人更知道,她在等的是什么。
或者说,应该等的是什么。
少女笑了,她眯起眼睛,朝女人伸出一只手,果然换来了不同于以往的回应。
女人身影依旧未动,少女却清晰地看到她的眉头动了一下,她知道这就是信号了。
“姐姐。”
少女比平时更娇软的嗓音响在此刻静谧的房间中,仿若一把会钩人心的弯刀。
会刺伤皮肤,戳烂血肉的。
这个姿势说实话不太舒服,尽管只有几秒,少女还是觉得自己向她伸去的那只手都要断了,脑袋更是如有千斤,被地心引力拖着要往下坠。
她委屈地撇了撇嘴,再度开口。
“难受……姐姐。”
闻言女人依旧不语,姿势未变,只垂眸看着她,好似在分别这难受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又或者全都是假的。
又或者全都是真的。
嘴上说着难受,少女还是没有躺回去,甚至那只手也未收回。等待……反正是她最常做的事情。
等到女人放下双手,很轻地,自鼻中叹了口气。
女人朝她走来,那几步距离很快就拉近,直到女人微凉的指尖触及她火热的掌心,少女终于又笑了,下意识似的握紧那只手,同时身子一下力竭般朝身后的床倒去。
不过瞬息间,女人已经一只手掌撑在她身侧,一只手被她牢牢抓着。
女人的眼镜还架在鼻梁上,几乎纹丝未动,镜片后的眼皮微垂,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少女突然翻身,两人的位置一下掉了个,紧握的手未曾分开,她却已经将那个由始至终未曾变过脸色的女人压在了身下,甚至得寸进尺地跨坐在女人腰腹间。
少女稍微直起身子,舔了一下嘴角,皓齿随即轻轻咬住下唇,用那只空着的手撩了一下散落的鬓发,目光始终锁定在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