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怕你的?」乔舞的眼神起了憎恶及防备,「我只是讨厌你!」
「讨厌我?」
在阔别了这么久後终於能再度将她压在身下,这种感觉真的太棒了,尚晰心情转好,是以即便处境有些危险,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是因为我故意在上课时不看你?不喊你?不将你单独叫去问问题?甚至……」他一句话惹红了她的粉颊,每说一句多添一分红艳。「还在你面前喊别人是『漂亮的女同学』?」
乔舞轻啐了声,却不愿将眼神投给他,「干我屁事呀?我会在乎才怪!」
「如果真的不在乎……」他慢条斯理地魅笑著,「那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那是因为……」她的眼神游移不定,「我突然想起了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办。」
「重要到你宁可步行几个小时,可能要耗到明天天亮才能走到山脚下?」
「我没那么笨的!」她终於肯抬眸看他了。「在搭佐太郎他们的车上山时,我就看到山腰处有几户人家,我不会去向他们求援吗?」
「求援?」尚晰眼神倏地一沉,语气也跟著变得冰冷,「乔小姐,别告诉我你没有听过台湾女子跟团来日本观光,却因为没找人结伴独自行动,最後陈尸山野的新闻。」
她一脸的不服气,「那只是一宗个案,并不代表天底下的陌生人都是坏人的。」
「是呀,那只是一宗个案……」
他缓缓咬牙,眼神燃烈喷火。
「但如果当这宗个案,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你身边人的身上呢?」更甚的是发生在心爱的人身上呢?
「就算真的发生在我的身上,那又怎么样?」乔舞突然失控大吼,怒不可遏地恨瞪著尚晰,「你为什么要管我?我们不是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吗?你根本就已经不在乎我、不在意我、不看我,也不……不喜欢我了吗?你管我……」压抑太久的委屈泪水突然爆发,溃堤之後就再也收不住了,「是要死还是要活呀!」
尚晰瞪著她,瞪著她布满憎恨的眼神,瞪著她的眼泪,终於再也忍不住了。
「乔舞,你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么多么的爱你吗?你的死活,怎么可能不关我的事?」
他一边低吼,一边低头倾身吻住了她——
是的!
她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所以她才会被他那句话给融化了,任由他温柔地吻了她,吮了她的泪水,舐了她的鼻尖,还逼得她再度委屈地嘤嘤哭出声来。
「我恨你!我恨你!恨得要死!恨得要命!如果你不在乎我,干嘛还要追到日本?既然都追来了,又怎么可以对我视若无睹?既然要视若无睹,干嘛还要整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既然——」
「乔小姐!」尚晰打断她陷入歇斯底里的情绪,满脸无奈。「我没有对你视若无睹,我追到了金阁寺,也追得跌到镜湖里,甚至还为了你发高烧生病,但你根本就不理我的,还记得吗?」
「我不理你,你就能够这样对我吗?你就不会死缠活缠来求我原谅吗?」
乔舞泼蛮娇喊,终於明白了。
原来她始终没告诉姊姊,也没告诉金姊说尚晰来到日本,不是怕奶奶受到牵累,而是因为……
因为在私心里,她是希望他能追来的,来挽回一切,来求她原谅,不论他之前的纪录有多么糜烂,过往有多么不堪,但因为她已经爱上他,所以,那些是是非非、风风雨雨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原来胡涂的人是她不是奶奶,奶奶比她更早弄清楚她的心,所以才会为了她,泄漏她的去处给他。
尚晰将她搂进怀里,一边心疼叹息,一边无奈地将下巴歇在她头顶。
「死缠活缠不是男人当有的作风。」
她哼口气,抬起泪湿的小脸,眼神满是挑衅的瞪著他,「是身为男人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了!」他不会笨到选在这种时候和她做这种无谓的坚持,他心疼地啄吻著她的泪水,「在我心里面,你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