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意众人怪异的审视目光,他只是冷著嗓音问道。
乔舞?!
那只台湾来的花蝴蝶?!
那最近怪异地转了性情,连对男生也都不笑不睬,搞自闭的花蝴蝶?!
尚老师找她做什么?他们两个除了课堂上压根就不曾有过交集的呀……
纵然心里满满的疑惑,但在接收到那双锐利霸冷的目光时,几个坐在他身旁的女学生赶紧摇头,回说不知道。
「佐太郎,那你呢?」尚晰问著方才曾经坐到乔舞身旁的男学生,「你刚刚不是还拿了红酒和烤生蚝去给她吗?」
哇赛!佐太郎吓了一大跳,尚老师的眼神也太尖了吧?刚刚明明就没见他曾经往那边瞄过去的,他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佐太郎搔搔头,神情有些窘,「我是曾拿东西去给她啦,但她只是喝酒没吃东西……」而且从头到尾眼睛都不曾瞟过他一眼,当他是送酒的服务生一样。「所以我就离开了。」是呀,没戏可唱,他干嘛还赖著不走?
尚晰还想要再发飙,却陡然听见後方传来清懒懒的嗓音——
「她走了。」
尚晰回过头,看见一身率性家居服,手持著高脚杯,半个身子探出二楼阳台栏杆的别墅主人——板本庆太。
「走了?」他傻傻重复。
「是呀!」板本庆太边笑边喝了口酒,帅气地以拿著杯子的手向前指了指,「她叫管家帮她打开大门,然後就走了,人家可不是偷偷摸摸溜走的,是你自己『聊』得太开心了,所以才会没看到。」
「用脚……走的?」尚晰傻傻再问。
听见这问话,板本庆太嘴里一口酒顿时喷洒出来,害他边狼狈抹嘴边没好气地翻白眼,「不用脚,难道尚大少还指望她用手走?」
「我的意思是……」尚晰咬牙切齿追问,「既然你在上头都看见了,为什么不去阻止她?就算你阻止不了,也可以开车送她一程呀!外头天色那么黑,你这别墅又在这该死的深山里,你明明知道她在生气,又喝了点酒,你怎么能放任她一个柔弱的女人,负气地走在山里呢?」
板本庆太懒洋洋地将下巴枕搁在栏杆上,笑容一点愧疚也没有,「因为那该死的柔弱的女人,又不是我的,我何必要自找麻烦?」
尚晰气结,冷冷地朝上伸长了手,「车钥匙。」
一道银线由二楼阳台落入尚晰的掌心,毫不犹豫地,他转身就走。
「尚老师,你……」
牙套妹企图开口挽留,却让阳台上那笑咪咪的男人给打断了。
「小妹妹,如果你是嫌活得不耐烦了,我倒是不介意你这个时候去吵他。」
「可是……」牙套妹仍然舍不得将视线转走,「尚老师根本就还没有吃饱。」
板本庆太哼笑,「放心吧,你们的尚老师早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不会让自己饿著的,更何况……」俊目中闪烁著玩味星芒,「他之所以会去当你们的尚老师,从头到尾,就只是为了那个女人罢了。」
眼看车子都快飙到半山腰了,尚晰一路上只看见几只野鹿、野兔,就是没有见著乔舞的人影。
他当然不会以为她来到日本後,就学会了隐者忍术,或是会飞天还是遁地的跑了,所以,他应该是错过她了。
他毫不犹豫地在陡峻的山路上急转掉头,煞车皮和高速轮胎在他的凌迟下发出哀号,尚晰理都没理,且还因为对於它们主人的恼恨,而更想要折磨它们了。
下山只有一条路,在到山腰之前并无其他人家,所以她一定还在路上。
回头後他减慢了车速,不想再次错过,他打开车头雾灯,声声叫唤著。
「乔舞!乔舞!你在哪里?」
他的呼唤惊动了不少林中夜鹃,却就是没有听到他想要的声音。
他放缓车速,一边在心底研判她的脚程及时间,一边定睛细细梭巡著。
二十分钟之後,他突然眼睛一亮,连忙停车翻身跃下,快速奔往路旁。
他蹲下身,拾起一只绑绳断裂的细跟高跟鞋,并发现一旁的草丛有物体往下滑坠,所造成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