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单凭一本杂志就定了我的罪!」他抗议。
「尚先生。」乔霓冷哼,「你放心,绝对不会是『只有』一本的,你如果愿意等,我可以立刻为你堆出一座小山的。」
尚晰咬牙满心不悦,虽然他向来没有跟人解释的习惯,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对於那些过去的事情我都能够解释,好吧,就算那里头真有几分是事实,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为了乔舞而尝试改变?」
话说出口连他都要惊讶不信了,为了一个女人去尝试改变?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他是不是疯了?他是被眼前这女人的不屑给气疯了的吧?
还是说,在潜意识里,他是真的打算要为了乔舞而改变……
果然,不只是他不信,就连乔霓也是。
「笑话!」
乔霓没看向他,迳自走到电源开关旁,咱地一响,关掉了霓虹灯店招。
「你看过哪条狗改得了吃屎的?快走吧,尚先生,我们要提早打烊了,很抱歉,铺子太小,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而且,哼!也没打算供应!」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声音,「我要见乔舞!」
「我说过了我们店里头没有,你再来几次也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透过镜片,尚晰看见了一双比他还要固执,且绝不退让的眼神。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反正上报对於尚先生犹如吃饭上厕所,实是算不得什么的。」
尚晰环视小铺内外,在确定了今晚是不可能见到乔舞後,也只能快然离去。
「我会再来的!」临走之前他扔下了话。
但即使他这浪荡公子哥向来不太拿工作当正事,毕竟仍是家大公司的老板,靠他养家活口的人可不少,他每天能挤出的时间有限,而耗在「糖心小铺」里的时间,自然也就更加有限了。
他是曾经想过请私家侦探来帮他找乔舞,但他知道在乔霓对他成见如此之深的时候,这样的作法,无疑只会更加深她的反感。
其实他是可以不用在乎乔霓的想法,但他想到了乔舞,知道乔舞绝对不会想见到他与她姊姊交恶,甚至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所以他也只能效法愚公移山的精神,用自己时间和诚意来和那没人性的鲨鱼女缠斗。
他把所有原是拿来和其他女人玩乐的时间,全放进了「糖心小铺」,对於过往糜烂的岁月毫不留恋。
每回他来总会大包小包的采买,反正他帮的是乔舞,更何况公司里多得是不怕蛀牙的女员工,以及有女朋友要安抚的男职员,没人会嫌糖太多。但即便他已成了「糖心小铺」的大客户,每回他来都只有乔家奶奶肯和他说话,乔霓则是将他视作空气,连瞧都懒得瞧上一眼。
他去了几回都没能见到乔舞,再也忍不住地去探了乔奶奶口风,竟得到了乔舞目前人不在台湾的答案,那么,她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呢?
乔家奶奶听了他的问话後,赶紧摇头轻嘘了一声。
她说大孙女交代了不能说的事,就是不能说。
在她的儿子及媳妇一块死於空难时,若非有著这个精明干练、早熟的大孙女在处理事情,她和当时年仅六岁的小舞,两个大小迷糊蛋怕连住的地方都会没有了,因为那笔庞大的保险金及乔家当时还算丰厚的家底,可是引来了不少觊觎的坏人,所以,乔霓是乔家的一家之主,不单指金钱上,更是指精神上的,没人敢违逆她的作法。
为了不想让慈祥的老奶奶为难,尚晰只好放弃了从这条路上再努力的念头。
但不得结果绝不罢手,他硬是和鲨鱼女对上,至於他何以会如此地执拗,他没有深究,只是在心里向自己解释,这就像是他平常遇著了一件棘手的开发案时,就会愈被激发出求胜的欲望,而不太愿意承认是那仅仅相识了一夜的小女人,早已在他心头生根发芽,无论如何也非要再见到她。
半个月过去了,尚晰在「糖心小铺」里的收获,除了那些吃不完的糖外,就是来自於斑斑和乔奶奶的友谊了。
每回他一来,斑斑便会喵呜喵呜地叫唤,而那据说有轻微健忘症的乔家老奶奶,则会重新开始一逼,对尚晰诉说起她年轻时在杭州大学读书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