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如当做听不见。
趁着那如期而至的雷声轰鸣,庄令涵侧了侧身,直接擦着他的衣袂,想径直进入萧毅的卧房,离开这令她万分不适的地方。
可还没彻底分离,右手冰凉潮湿的腕子忽而一热,是他竟然握住了她。
还是那样粗糙的手心,他力气又极大,她觉得那里疼了。
心也跟着漏跳了半拍。
上一世的最后,她被他家的仆从们那样绑在高脚木桌上,手腕脚踝都是那种疼。
庄令涵被迫又转过了身来,动作大了,身上挂着的药箱也狠狠打了她腿一下。
他为什么总是令她疼呢?
“夫人……周廷的朝议大夫夏谦,见到我的时候,礼数也是周全万分的,怎么到了夫人这里,就全然忘了尊卑贵贱之礼了?”
他由上及下,逼着她的直视。
可他出口的话语荒唐至极,庄令涵除了害怕,甚至还觉得有一丝可笑。
礼数?
他身为堂堂一国宰辅,大庭广众下去拉他国臣子之妻的手腕,又遵循了哪里的礼数?
如果他真如自己口中所说那般克己复礼,上一世,又怎么会堂而皇之地强要了她这个质子之妻,害她至死都身份尴尬?
但他的脸始终波澜不惊,就好像刚刚没有说出那骇人之语一样。
庄令涵敛了敛神色,轻轻拉了拉右腕,他紧紧攥着,根本不让她后退。
身后似乎传来了旁人的走路声,她双耳发烫,小声开口道:“君侯……君侯醉了……妾为太子殿下诊病而来,听说殿下病势汹汹,怕是耽误不得。”
然后再抽了抽手,在那小厮走过来之前,陈定霁放开了她。
身下握紧的左拳松了,庄令涵定了心神,跟着小厮走进了萧毅的卧房。
***
萧毅的卧房宽大舒广,绫罗遍饰、金碧辉煌。房中有浓烈的熏香之气,混杂了酒气和暴雨带来的泥土气息,不甚好闻。几名早来的太医立在一侧,却并不交谈,似乎是真的拿萧毅的急病没有对策。
再往里走,屏风外还立了几名侍女,看着面熟,应该都是前一世就跟着萧毅质齐的那些。绕过屏风,果然见到萧毅脸色煞白地半卧在榻上,身上只着半开-->>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