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才用了些力气,然而没用多久,他便呼出更为浓郁的气息,然后,心脏狂跳。
他的手撑在她脸颊两侧,低眸将鼻尖抵着她的。唇瓣翕动是不是剐蹭到她的肌肤。沈书语觉得这种气氛简直温情到要命,使了点儿力气让他从她身上翻下去,一时间呼吸顺畅,身体除了有一丝儿事后的酸涩感再无其他不适。
他说:“感觉怎么样?”
沈书语小声回应:“还好。”
“还好。”他淡声道,“那就行。”
每当两人折腾一番,总是能很快入睡。沈书语比他睡得晚些,她总爱在深夜胡思乱想,又母性泛滥想去看看秦屿,想来已是深夜,身体疲乏,便没再动。再一睁眼时天光大亮,身遭已经没了人。
秦业诚事务繁忙,很少回家。
有一回沈书语和许朗聊天,听他说了句:“沈叔叔有秦业诚这样的得力助手,总算能清闲自在。”
沈博海是什么样的人,沈书语从前看他,总是非常主观。如今经历过婚姻和生育,突然就能稍微客观地评价他。
他不是好脾气的人,也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秦业诚也不是。
但沈博海和他不一样。
沈书语的客观只能评价到这一步,再不能深刻剖析沈博海。无论如何,他总是她的父亲,是养育她二十多年并且管教她二十多年的人。
往后的一段时间,沈书语彻底与众诚、与工作断了关系,专心致志在家养身体,看儿子。儿子多数时间不用她照看,她想看了,使唤佣人抱来便是。
沈书语不是事业心很强的人,在众诚的那段时间,她的斗志被短暂地调动起来,如今又消退下去。不过婚后秦业诚鲜少出现在她面前,沈母来临多半是为了秦屿,她的状态反而比以前好上许多。
要说唯一不顺心的,可能也就是沈煜。
沈煜在众诚始终保持着不服众的高姿态,他脱不下沈氏集团继承人高帽,行事风格极为高调嚣张。但他年纪轻轻,肚子里没真本领。
沈书语不由得想起曾经见过的小王总,秦业诚不止一次交代她,让她离他远些。
她现在想离沈煜远些。
沈煜看出她的疏离,脸色沉下去,告诉她:“怪不得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你知道吗?你嫁的是什么人?”
按说她应该知晓沈煜此刻的发言是气急败坏,可那一瞬间,她分明有些紧张。
沈煜说:“你嫁的——不过就是爸随心所欲使唤的走狗,要不然你以为,他那种条件,能娶沈家的女儿,能娶我姐?”
“你是什么意思?”沈书语骤然站起,面色凝重地望着他,厉声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