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宗臣真以为她心虚,扯扯嘴角笑了笑,谁料她却道:“要说先有人的也该是你,怎么还数落起我来了?”
谢宗臣略一停顿,玩味笑道:“你自打跟了那谁,这嘴是越来越厉害了,变了不少。”
“哪谁?”沈书语说,“不指名道姓,故弄玄虚?”
谢宗臣眯了眯眼睛,只看她一眼,继续夹自己面前的菜,吃得津津有味。
沈书语偶尔会觉得,他和秦业诚有些许相似。但也想起,只要自己和他单独待在一起,话题的中心总是躲不开那人。
谢宗臣问她:“最近感觉怎么样?”
沈书语说:“你问哪方面。”
“秦业诚。”他语气直白。
沈书语装作不经意地说:“我们最近不常见面,都太忙了。”又说,“我和秦业诚,跟你和路素不一样。”
谢宗臣抬眸看她:“怎么不一样?”
“我们没那么认真。”
“你可真搞笑。”谢宗臣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好像真以为我不了解你一样。”
沈书语冷哧一声,转而又问:“秦业诚到底怎么得罪过你?”
谢宗臣立马表情一变,很快恢复。沈书语也看不出他那骤然里的冷漠是为什么,好像生气,又好像反感,总之不是什么好的表情。他这人城府深度和秦业诚不相上下,但总是个笑面虎。
沈书语在心里思索,是秦业诚那种不加掩饰的更加可怖,还是谢宗臣这种深藏不露的更加阴险。
答案她不知道,不过她评价人的标准很是弹性,很主观。
沈书语太明白在众诚的这段经历,带给她怎样从内至外的变化。等她察觉到,这种变化早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已久。
可她没想到谢宗臣会真的告诉她,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在一间安安静静的包厢。
他低声说:“其实那件事儿,秦业诚一开始没有错。”
沈书语呆呆地听,并不能深刻体会其中滋味。
那是一段尘封许久的往事,在谢宗臣大一那一年,他刚入学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秦业诚。此人话少内敛,做事却十分高调嚣张,不仅在各类比赛中大显身手,在系里成绩排名稳居第一。
似乎只要有秦业诚出现的地方,他的名字永远高高挂起。
但这人并不是话少内敛,事实恰恰相反,他在宿舍里表现十分暴躁,用另外舍友的形容来讲就是不近人情,不懂变通。
树大招风,看他不爽的人多,偏偏他本事极大,专业永远名列前茅。
谢宗臣是与他完全相反的存在。他家境极好,性格开朗,长相帅气,在学校里左右逢源,与秦业诚一直保持不咸不淡关系。
直到某日里,一位师哥找到谢宗臣,商量与他一起参加比赛,并且联合秦业诚,稳操胜券。
秦业诚这人不好拉拢,但谢宗臣的提议他没拒绝。也许是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那段时间,两人关系甚至默契到不用沟通就能懂得对方意思。
导致两人关系变僵的事情就是这场比赛,师哥窃取了两人的成果独揽大功。对此事谢宗臣想法不大,不仅是因为奖金只有区区六千块,还因为那比赛他的付出远远不足秦业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