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问这个世界的‘我’了啊,毕竟我也没有尝试过。”“太宰治”将手掌插进口袋里,唇边笑意不变,“我可是对于这个世界的‘我’的情况都是一问三不知的呢。”
他又闲闲补了一句:“当然,也有可能单纯是‘我’不愿意将‘书’放到其他人的手中,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我’也不行。”
“太宰治”现在一心致力于给真正的太宰治挖坑。
嗯,反正除了太宰治也没人知道另一个世界的“首领宰”究竟是何模样,也没人知道太宰治执意拿到“书”是何原因,让他拿到“书”又究竟会发生什么……在这种他和太宰治相互站在对立面,没有其他人可为作证的情况下,当然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反正除了太宰治,也没人能拆穿他的话,而太宰治说的话……他现在也是“太宰治”,谁又能保证太宰治的话就是真的而他说的就是假的?
好了,接下来的流程西海晴斗不用猜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得到——无非又将是太宰治和玩家的相互“推拉”推锅流程,跟扯牛皮糖。
有人立场不明、有人置身事外、有人在试图浑水摸鱼,有人讳莫如深,所有人都各怀心思,所以事情陷入僵局是必然的事情。
再继续重复这样的流程,西海晴斗毫不怀疑他们能就这么僵持到天荒地老。
又听了几句太宰治和玩家之间没营养没信息、毫无意义的废话,西海晴斗想了想:“……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书’真的能有那么神奇么,能够将一个人凭空转移到另一个世界?”
“……望月老师?”
正在和“太宰治”进行唇枪舌剑打得火热的太宰治愕然将目光“唰”地转移了过来。
“太宰治”则是挑了挑眉稍,似乎是觉得西海晴斗的话听上去很像是与太宰治相反,站在了他那边。
西海晴斗的声调不疾不徐:“其实在欧洲之时,我……不,望月薰,曾经听说过有关世界基石的事情。但并非是‘书’,而是另一个,名叫做‘七的三次方’的存在。”
“曾经有人和我说过一首诗,「海广阔无边而不知限,虹时隐时现而飘渺无常,贝代代相叠其姿态由而继承。」。那家伙说,这首诗指的就是七的三次方,也就是世界基石的存在。不知道太宰你和另一位太宰君是否有听说过?”
西海晴斗吐字清晰地将这首诗念完,朝着“太宰治”和站在对面的真·太宰治笑了笑:“虽然那家伙总是满口谎言,那一次却并没有骗过‘我’,因为在他将这首诗告诉‘我’之后,没过多久就死在了意大利那边。而且,前两天在另一位太宰君出现之后,也有用过一些小手段探查过,因缘巧合之下也证实了这件事,而平行世界这个概念,也的确是存在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重点仔细观察了一下太宰治和玩家的神情变化。
两个人的神情在这一刻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太宰治微微蹙着眉,表情平静,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浅淡的愕然与忧虑——这不难猜,他应该是早就对“七的三次方”有所了解过。
港口黑手党的大本营虽然是在横滨,但在太宰治上位之后也在不可避免地向着关东的其他地区进行扩张。彭格列身为老牌黑手党,虽然过去的大本营一直是在西西里岛,但在日本境内也同样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说不定两者还曾经打过交道。
在这过程中,若说对他“七的三次方”起过什么好奇心有所了解过,也算正常……至于愕然,西海晴斗猜大概不是源于“七的三次方”,而是源自他自己——有关“望月薰”在欧洲时的过去,西海晴斗之前很少向他提起过,他与“七的三次方”……或者说与是与彭格列的关系,更是从没说起过,从他的眼神中西海晴斗也不难猜出来,他在“书”中所“看”到的记忆里,他也从没说起过这件事。
太宰治大概是在担心他因为“七的三次方”而与彭格列扯上什么关系。
毕竟别的不说,彭格列在黑手党的领域里,的确算得上是个庞然大物……“七的三次方”这种东西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要因此而惹上彭格列也的确算是桩只赔不赚的亏本买卖。
而要说太宰治的眼神变化还算内敛,“太宰治”表情的变化则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明显。他的脸上几乎摆满了“不可思议”四个大字,不是对于“七的三次方”一无所知的惊讶,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