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安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也仰头一饮而尽。
兄弟二人谁也不吭声,闷头喝了几碗之后,唐胤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红了,抬起头,直直瞪着唐振安:“大哥为了这一天,筹谋许久了吧?”
时至如今,唐振安也毫不隐瞒:“是。”
唐胤苦笑一声:“果然如此。”
他闷头又喝了几大口酒,再次抬起头时,眼睛已经红透了,“……那日在殿上,大哥向陛下求旨时,我一开始还挺开心的,可很快就反应过来。我从来没有跟你、也没跟任何人吐露过我的心事,在还不确定的情况下,大哥不可能是为了我去求的旨。”
“也是那一刻,我才明白了大哥对阿如的心思。”唐胤苦笑,“大哥藏得好深。”
唐振安面色平淡地看着他道:“小五,在
求旨的那一刻,我并非只为了我自己,也考虑过你和阿如,也算是为你们而求。如果你们真能两情相悦,大哥也许会成全你们。()”
唐胤面色有些难堪,眼底甚至隐隐泛起水光,他赶紧低头闷了一口酒,抬起头时挤出一丝苦涩笑容:≈hellip;≈hellip;两情相悦?曾经我也以为我跟她是两情相悦,可最后怎么走到了这个地步?我、我犯了错≈hellip;≈hellip;而阿如,她向来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眼里容不得沙子≈hellip;≈hellip;∟()_[(()”
就算他亡羊补牢地将方书琴送走,也挽回不了一切。
唐振安不说话。曾经他提醒过唐胤,但人的本性难改。唐胤心软,容易对示弱者同情心泛滥,也就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但愿这一回他吃一堑长一智,能自己悔悟。
唐胤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许久,最后又不再说话了,只闷头一碗一碗地灌着。
直到最后酩酊大醉,放声痛哭。
唐振安默默陪他喝完整坛酒,微醺,但眼神清明。起身吩咐两个随从将唐胤送了回去。
次日,唐胤醒来的时候,天光大盛。他揉了揉发疼的脑袋,问自己的小厮:“什么时辰了?”
“公子,巳时末了。”
唐胤翻身坐起,边穿衣边问:“大公子什么时候出门迎亲的?”
“回公子,辰时初刻。”
唐胤系腰带的手一顿,笑容微微苦涩。
昨夜他和大哥一人一坛酒,他酩酊大醉,大哥却面不改色,次日还能准时起来迎亲……他就连酒量都比不得大哥。
甚至昨夜,最难受的时候,他很想跟大哥切磋发泄一番,最终只能忍住,因为知道自己的武功也是大哥教的,就算打起来,他也不是大哥的对手。
他真是里里外外,输了个彻底。
唐胤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冷茶,一口喝尽。
也好,阿如嫁给一个比他强的男人,也是好事。
至少大哥沉稳持重,永远游刃有余,永远不会失控。
不过,那样一个在唐胤眼里沉稳持重的男人,在新婚之夜还是失控了。
驰骋沙场的将军,在床笫之间也是杀伐果决,强势凶猛。握戟持枪的手,掐住少女纤细的腰肢也是蛮横有力,绝不松开。
事后唐燕如哭得很惨,连续两天都没理唐振安,连每日惯常的亲亲都不让他亲了。毕竟已经切身体会到他当初的那句“再继续下去,我也没法控制”是什么意思了。
回门那日唐燕如还在赌气,唐夫人问他们怎么了,俩人都很尴尬,都不说话。
唐夫人很自然地将错误归咎于唐振安身上,将他臭骂了一顿。
唐振安沉默地任由唐夫人骂,直到被骂得唐燕如都看不过去,回去的时候,唐振安又继续哄着自己的小妻子,总算是将人给哄好了。因而素了几日的唐大将军,又如愿跟自己的新婚小妻子温存了一番。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克制自己,奈何小妻子还不满意,难耐地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娇娇哼哼地埋怨:“你没事长那么大干什么,画册上都没有你那么吓人。”
唐振安被她直白的话语激得差点又失控,哭笑不得地停下来吻了吻她,好脾气地哄道:“行。下辈子再投胎,不长这么大了。”
床笫之间的唐大将军能屈能伸,毫无底线。
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又被伺候得身心舒畅。唐燕如这个小呆子还真信了他的邪,满意地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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