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萧诀是堂兄弟,二人相貌略微相似,且这才过去不到几天,郦妩心有余悸也很正常。
“嗯。”萧衍不再提及此事,只夹了一块鱼肉帮郦妩剔去鱼刺,再喂入她嘴里。
小姑娘心大,又或许冥冥之中还是很愿意亲近他的,因而很快又如从前那般黏着萧衍了。喝了一点清酒,准备打道回府之后,郦妩半醉半醺间,又嚷嚷着要萧衍抱,萧衍将她抱起来时她又不乐意,改口要背。
萧衍无可奈何,只得纵着她,任由驱使。
“我不怕太子哥哥。”春夜寒冷,街道寂静。少女伏在萧衍的背上,湿漉漉的红唇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喜欢太子哥哥呀。”
萧衍脚步一顿,继而微微一笑。
三月将近,皇太子与郦家大小姐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初六。
二月底的时候,宫里派来了嬷嬷到安国公府教导郦妩大婚之夜与太子同房之事。
郦妩听着嬷嬷的口头教导,还看了那些画风豪放大胆的宫廷画册,羞得面红耳赤,震惊之余又难掩好奇。且她一直盼着嫁给太子哥哥,盼着大婚,因此忍住羞赧,耐心聆听,又仔细将画册毫无遗漏地全都看完了。
学得极其认真。
三月初一这天,萧衍还带郦妩出去放了纸鸢。
西山围场一大片空地,只留给了太子和准太子妃放纸鸢玩。
放完纸鸢,萧衍盘腿坐在草地上吹埙,郦妩身下垫着他的披风,坐在他的不远处,曲膝托腮,笑吟吟地看着他。
见过太子舞剑时的风华,弹琴时的高雅,看他吹埙又是另外一种风采。有天潢贵胄的矜贵优雅,又有江湖侠士的不羁潇洒。
郦妩听着低沉柔和的音律,目光顺着萧衍俊美的面容往下滑落。视线掠过他修长的脖颈,凸起的喉结,到宽阔的肩与结实的胸膛,一直往下打量。
眼神忽然一滞,蓦地想到什么,面色莫名一红。
脑海里不经意间闪过那些教导图册中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目光总是忍不住往下掠。
那些画册她很认真地看完了,但还是有些害羞。而且觉得画中的男子很丑,尤其是某个地方,又羞又丑。
郦妩看着面前清风朗月丰神秀逸的太子,心中暗想:太子哥哥长得那么好看,也会长那么丑那么可怕的东西吗?她不敢相信。
面前姑娘的目光实在太过直白,萧衍想不注意都难。
他吹完一曲,将陶埙收入袖中,然后挪过去,一把将少女拖过来,啼笑皆非地捏住她的下颌,“央央刚刚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认真?”
“我、我没有啊。”郦妩被抓包,目光闪烁。
“是吗?”萧衍不信。这些日子宫里嬷嬷前去安国公府教导郦妩,他自然是知晓的。事实上他甚至大概能猜到她的心思,因此黑眸紧锁少女娇靥,语气戏谑:“孤怎么觉得,央央对孤的身体很感兴趣的样子?”
被戳破心思,郦妩白皙的面色瞬间爆红,支支吾吾地解释:“昨日,嬷嬷来家里教我……教我大婚之事。给我看了一些图册……”
萧衍了然,黑眸紧盯住她:“哦,所以央央是想看看孤的?”
郦妩红着脸,嗫嚅道:“我只是……只是有一点点、一点点好奇,真的就一点点而已。”
“嗯。”萧衍拇指指腹刷过少女柔嫩的红唇,低笑道:“现在还不能给你看。等咱们大婚后,洞房夜之时再给你看。”
被他指腹碰过的地方,像是有细小的羽毛刷过,激得郦妩心头一跳。
如今虽未尝男女事,但知识储备了不少,懂了许多东西,此刻她看到萧衍脸上戏谑的笑,总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急色的女流、氓似的,连忙摇头为自己正名:“不、我没有、没有想……”
萧衍不置可否,只微笑着将她揽近一些,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然后问:“那央央会怕吗?”
郦妩接受婚前教导,萧衍自然也要学一些东西。新婚头一回,于男子可能是极乐,于女子一开始可能是难捱的疼痛磋磨,有些姑娘可能会产生畏惧。
“不怕的。”郦妩摇头,抬眼仰望他,“我想让太子哥哥开心。”
萧衍看着她清澈潋滟的眸子,有些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孤也想央央开心。”
郦妩点头:“我会很开心的。”
萧衍有些失笑,看着少女乖巧的样子,心底的恶劣冒出了头:“那好,到时候可不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