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山背着手,豆丁儿很白,睫毛长长的,睡梦中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小眉毛皱得紧紧的。裴南山没忍住,一根手指轻轻戳一戳她圆鼓鼓的小脸蛋。豆丁儿在睡梦中咧嘴,不耐烦的很。
裴南山笑了:“你这女儿,脾气像你。”
苏乐然得了新的一碗汤,第一口还没送到嘴里,先翻一个白眼:“你直说她脾气差得了。我也发现了,这个小孩儿脾气不咋好。”
裴南山不再逗孩子,坐到苏乐然床边看她喝汤。
喝光的碗递给在一边安静当摆设的谭津鸣,他放好汤碗后豆丁儿也醒了,唧唧歪歪的不满的用无齿的牙龈叫嚣。苏乐然凑过去轻轻拍拍她,她不满意,伸出小拳头到半空中挥舞。
“我来吧。”谭津鸣的碗正好洗完,熟练地抱起孩子轻轻拍拍她的背,“你们两个聊。裴南山你好不容易来,没事儿的话在我们家吃了饭再走。”
“行。”裴南山一顿,“你做饭?”
“嗯,我做啊。”谭津鸣理直气壮,“她也不会做饭啊。”
谭津鸣买菜做饭带孩子,还上班赚钱伺候老婆。此举在近期为他获得所有人的空前好评。
裴南山脱了外裤和拖鞋,苏乐然在床上架起暖桌,孩子不在,两人就正常音量交谈,交谈对象先从孩子转到谭津鸣。这一转就没能停下。
谭津鸣端着红烧鲫鱼从外面进屋的时候,裴南山的评价落到他耳里:“……他还真挺不错的。”
“谁?谁挺不错的?”谭津鸣放下鱼,三菜一汤满满当当的挤了一小暖桌,饭碗都塞不进。谭津鸣盛的三碗饭一人一碗送到了各自手上。
裴南山捧着饭碗,“说你呢,夸你呢。”
“哦,这有啥好夸。”谭津鸣捧着自己的碗在床边上坐下,狼吞虎咽地扒米饭。
苏乐然叮嘱他慢点吃,很快转了话题:“后天豆丁儿满月,我们在我们结婚的地方办她的满月酒,你来吧?”
裴南山夹起一块鱼肚子肉,挑走鱼肉上的小刺,再把鱼肉放到苏乐然的碗里,“来的,肯定来的。后天周六不是吗?”
“对呀。我特意挑的后天。”苏乐然嚼着鱼肉说话,裴南山插话一句说,你对我的信任让我好感动。
苏乐然送她一个白眼,接着说:“陈婧下周婚礼,你也去吧?”
红烧鲫鱼的汤汁沾到裴南山的嘴唇上,冷了,腻着她的嘴唇。她把它们舔掉,又用勺子舀红烧汤汁泡到米饭里。“去的。”
“我们也去。我们想带豆丁儿一起去,到时候估计会先几天出发,因为我们想开车去。你要不要一起?”
谭津鸣的厨艺在实践中得到飞速成长,暖桌上三菜一汤道道色香味俱全。裴南山把泡在汤汁里的米饭吃的干干净净,一粒米也不剩后说:“好啊。”
陈婧的婚礼定在二月十号。
她没能来参加豆丁儿的满月酒,因为婚礼的琐事现在都落到她的头上。常尧安似乎什么忙都没能帮上。裴南山不知道,只是从来参加满月酒的陈昕怡嘴巴里听说,陈婧为了准备婚礼瘦了十五斤。
“不得了,那她身上还有肉吗?”裴南山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掩盖自己的心惊肉跳。